加注意,但在我看来……”
“你想说什么?”莫雷斯塔尔喊道。
“噢!爸爸,我求你了,”菲律普双手合掌,哀求道,“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争吵,
也不是接受审判,而是为了履行我们的义务和责任。我的义务和责任是可怕的。不要让
我气馁。如果有必要的话,事后你再定我的罪。”
“我已经给你定罪了,我的儿子。”
勒科尔比埃做了一个专横的手势,然后,他用更加粗暴的声音重复道:
“说出来,菲律普·莫雷斯塔尔先生。”
菲律普急切地说道:
“部长先生,士兵波费尔德与边境这边有联系。他的出逃是早有准备的,受人支持
的。他知道他应该走的那条安全小路。”
“他是从什么人那里知道的?”
菲律普低下头,垂下眼帘嗫嚅道:
“从我父亲这里。”
“这不是真的!”老莫雷斯塔尔大声说道,他的脸气得通红,“这不是真的!我!
我会准备过……我!……”
“这是我从士兵波费尔德的衣兜里发现的纸条,”菲律普递给勒科尔比埃一张纸条
时说道,“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出逃的路线图,标有那名逃兵必须走的那条路,他越
境时为逃过哨兵的眼睛必须经过的确切地点。”
“你说什么呀?你竟敢说些什么呀!我和那个可怜虫会有联系吗!”
“‘阿尔伯恩小路’这几个字是你的笔迹,爸爸。而且,这名逃兵也是经过阿尔伯
恩小路到达法国的。这张纸是从你的信纸上撕下来的。”
莫雷斯塔尔跳了起来:
“你是在那个纸篓里找到它的,被撕坏、揉皱过!你竟干这种勾当,你,我的儿子!
你真的应该感到耻辱……”
“噢!爸爸。”
“不是你,那又是谁呢?你回答呀。”
“是士兵波费尔德临死之前交给我的。”
莫雷斯塔尔站了起来,面朝菲律普,两臂环抱在胸前,与其说是对他儿子的指控进
行辩护,还不如说是在质问一名犯人。
菲律普惊恐地看着他。他偷偷地留意他的每一次打击、每一句话在他父亲脸上留下
的伤痕。老人的太阳穴涨得通红,使他深受震惊。他惊慌失措地看见他的眼自上布满血
丝。他仿佛觉得父亲就像一棵已经被斧头砍到树心最里面的大树,每时每刻都会轰然而
倒。
副部长看了看菲律普递过来的那张纸,又问道:
“不管怎样,莫雷斯塔尔先生,这些杠杠都是你画的吗?”
“是的,部长先生。我已经讲过杜尔卢斯基那家伙在我身上尝试过的手段以及我是
如何回复的。”
“这家伙是第一次尝试吗?”
“是第一次。”莫雷斯塔尔令人难以察觉地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那么,这张纸是怎么回事?……这些杠杠呢?……”
“这些杠杠是我与他谈话时画的。我三思后,又把它扔了。我现在知道了杜尔卢斯
基趁我转背时又把它捡了起来,用它来实施他的计划。如果那些警察在那名逃兵身上搜
到这张纸条,它就成了我犯罪的证据。至少,别人会这么想……就像我的儿子一样。我
希望,部长先生,您不会这么认为。”
勒科尔比埃思索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他看了看材料后,说道:
“两国政府达成一致意见,对所有与士兵波费尔德出逃、杜尔卢斯基的角色以及对
法国特派员同谋罪的指控、对莫雷斯塔尔先生您的指控有关的事都不予争论。这都是些
使德国法庭显得更加突出的司法程序问题。我被授权做的唯一事情是明确拘捕是否发生
在法国领土上。我的使命非常严格。我不想背离它。菲律普·莫雷斯塔尔先生,我请您
告诉我,或者不如说向我证实您对这一点有何了解。”
“我对此一无所知。”
真是荒唐。莫雷斯塔尔狼狈不堪,甚至没想到要进行抗议。很显然,他看他的儿子
就好像他得了疯人病一样。
“您一无所知?”副部长说道,他看不大明白菲律普的目的。“可是,您声称您曾
听见了约朗塞先生的叫喊:‘我们是在法国……他们拘捕法国特派员……’”
“我没有听见。”
“怎么!怎么!可您当时在后面三百步远的地方……”
“我不在那里。我在大橡树十字路口就与我父亲分手了,我们分手后发生的事情我
什么也没听见。”
“那么,您为什么要说相反的话呢,先生?”
“我再说一遍,部长先生,当时我父亲一逃回来,我马上就明白我们在预审法官面
前说的最初的那些话至关重要。我原以为,只要支持我父亲的供词,我便能帮他摆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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