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箱。
"'十三妹'怎样了?"
"又跑掉了。光消灭她手下的人不顶用。"车子开到了西单北大街。男人象一个熟
练的护士一样,给户田消毒、上药,并缠上了绷带。
"佐佐木先生,我需要住院?"
"户田,这样下去是要得败血症的,还是住院好。您操劳过度了。"说话间,司机
来了个急刹车。户田的头撞到车顶盖,月心也前倾了许多。
"怎么了?"月心边说边打开车门,端着枪,猫腰下了车。前后只有几秒钟。
"真不愧是干这一行的。"户田心里想。
"女人,一个女人倒在地上。"司机慌慌张张地说。
这时,月心已经把倒在车前的女人从头到脚查看了一遍。
"看样子是被扼死后从车上推下来的。把车灯打开!"当车灯照亮尸体时,户田也看
到了死者的脸。
这不是张玉珍吗!
户田忘了自己的伤痛,急忙下车,跑到户体跟前。
"玉珍......"
"认识这个女人?"月心以冷静的口气问道。
"她当过国志宏的秘书,叫张玉珍。在我快要冻死时,这个姑娘救了我." "这是蓝衣
社干的。"玉珍右手里握着一件什么东西。月心发现后,便一个个掰开她的手指。
是一个穿着黄、红、黑色衣裳的布娃娃。这跟户田在北戴河躲藏过的地方和在周口
店裴文中的家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户田情不自禁地拿起布娃娃。他稍微感到玉珍手上的热乎气。
"玉珍---"户田在心里大喊一声。玉珍的脸很苍白,嘴角上淌出的血显得更清楚. "
她真的死了吗?没受大罪就死了吗?"户田紧握了一下手里的布娃娃。
这时,布娃娃的头掉下来了。户田一眼看到布娃娃的脖子里露出一个纸条。他一用
劲儿,便把它抽了出来.他借着车灯光打开一看,满篇是用中文写的蝇头细字。
原来这是中国共产党中央北方局一份指示的抄件,上面具体地写有关于白区工作的
指示。
"难道玉珍是蓝衣社派进共产党的间谍吗?"户田以复杂的心情,把纸条交给了月心。
月心也在车灯光下浏览了一下。
"不对。这不是。"月心用惯常的那种冷静口吻说道。
"是假的,"
"对了。这是中共北方局第38号指示,这份绝密文件我们已经搞到了.但这份情报中
有3个重要地方是错写的,这显然是中共迷惑国民党的假文件." "那么,无珍是双料间
谍......" "可能是这样.是蓝衣社派到共产党里的间谍.但她却又向国民党提供情报,又
为共产党做事。可是,这个38号指示要了她的命,可能是因为蓝衣社也搞到了真文件,两
相对照,弄清了她的身份,便把她干掉了."户田抱起玉珍的身子,发誓要替她报仇。
"我一定要亲手把'十三妹'干掉,一定亲手。"户田禁不住流下眼泪,久久地抱着玉
珍的尸体不放。
三
户田躺在同仁医院的病床上。值班大夫看到他的冻伤这么严重却没治过,非常生气。
他一边骂着,一边给他作紧急处理。户田只是听着,凝视着天花板。大夫的手很重,但户
田却忍住了疼痛。户田的心里,愤怒与悲哀交织在一起。前者是对"十三妹"的,后者是对
玉珍的。12月16日已经来临,户田疲劳极了,却没有半点睡意。
他听到走廓里有走路的声音,象是夜班护士。户田的单间病房的门开了一道缝,手
电筒往里照了一下.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这时,响起一阵轻轻的胶鞋声。户田起初还以为是错觉,后来清楚地听到这脚步声
在自己的房门前停下时,才知道这是真的。
房门打开后,进来一位穿白大褂的男人。户田并未把他当成医生。
"蓝衣社来封我的嘴了."户田想。他在床上作好了准备。男人一步步走近他。他紧
张极了,手心里出了冷汗.男人停到他的床前,朝他的脖子伸出右手。
户田捋起袖子,要给对方一拳。
"户田先生,我是国志宏。"
户田还记着这声音。来人打开手电筒,照着自己的脸。户田看清楚了,的确是国志
宏。
"为什么到这里来?玉珍被蓝衣社杀害了。为什么让这样一个姑娘当双料间谍?" "
我知道。她是为革命而牺牲的.我问您,在天津向谢尔丹博士了解到哪些情况?" "'十三
妹'也这样问过我。我告诉您吧。我欠过您的情。魏登里奇回国时,曾把一个秘密轧记本
交给了希舒勃格。'北京人'的去向与这个笔记本密切相关.几乎可以肯定, 12月7日夜晚
以前,这个本子一直在她手里保存着。但后来,在她与松村机关搭上关系之前,用某种办
法处理掉了。另外,谢尔丹博士不否认这种可能性,即魏登里奇博士回国时,带走了几件
'北京人'化石骨。" "但同时,谢尔丹博士指出:'北京人'可能就藏在中国的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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