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田刚说完,就大吃了一惊。
"'藏在中国的什么地方。'是的,我确实是这么说的。'北京人'真的藏起来了吗?在
哪里呢? ..."户田想,"就算我要藏'北京人'吧,往哪里藏呢?仓库、地下室,还是屋子顶棚?
藏到这些地方,日军肯定会搜出来?那末,往哪儿藏呢? "要藏树叶时，聪明的办法是把它
藏到森林里。那么,'北京人'该藏在什么地方呢..."户田的脑海里划过一道闪电。
"清楚了!'北京人'失踪之谜终于解开了!它一定在适合它'躲藏'的地方!"国志宏
并未注意到户田的变化,也许因为灯光太暗了。他拉过一把椅子，对着床头柜坐下了。
"是吗?博士说有可能带到美国去了吗?"国志宏的眼角刻上了深深的几道皱纹,总
是挂在嘴角上的微笑顿然消失。
"国先生,我知道了。我知道'北京人'的去向了。"国志宏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
在哪儿,户田先生，那是什么地方?" "我刚才说了'藏在中国的什么地方'了吧。这句话
启发了我自己。让我按顺序说吧。希舒勃格12月8日早晨处理掉魏登里奇的秘密笔记本
之后逃走了,给果却被松村桩关抓获了。但是,因某种原因,松村机关失去了让希舒勃格
说出秘密笔记本的内容和去向的机会。国先生,我说藏树叶时,要把它藏到满是树叶的森
林里。那么,您认为'北京人'藏在哪里好呢?" "藏在什么地方呢?"国志宏沉思着。
"那末,您说它藏在什么地方适合呢?"
"您是说在它沉睡过50方年的地方---周口店吗?"国志宏提高声音问道。
"是的。它们的故乡在周口店的洞穴里。魏登里奇在带着一部分'北京人'回国前,
把它们疏散到周口店了。走吧,国先生,咱们去周口店吧。" "可您刚住进医院啊,不要勉
强。"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无论如何我也要去。"户田下床后,即穿上上衣和大氅。
两个黑影溜出同仁医院后门，钻进了停在旁边那条胡同里的"雪铁龙"汽车。司机原
来就是京奉线列车上的服务员、把户田送到北京的老杨。"雪铁龙"轻轻地开动了,一会
儿便消失在黑暗中。
国志宏在车里有些兴奋。他想到再有几小时就可以把"北京人"之谜解开了。他好几
次摘下眼镜,用手绢拭去眼圈上的汗水."雪铁龙"巧妙地避开了日军的检查站。但前面就
是出城的最后一道关口了。
"这里交给我吧。"户田对国志宏打了个耳语。
"停车!"两个士兵用手电筒照户田和国志宏的脸。
"我是松村机关的陆军中尉户田骏。这位是原冀东防共自治政府主席殷汝耕阁下的
高级秘书国志宏大人.我是带着松村大佐的紧急任务去找殷阁下的。辛苦了!" "松村机
关"和"殷汝耕"的名字起了作用.士兵连身份证也未要看,就放行了。
大概因为在大陆上进行的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已经把士兵们弄疲备了. "您真是
个了不起的演员哪!"国志宏边笑边说。
"如果露馅了可要吃枪子的呀。"户田回头望了望，象是平安无事。
国志宏点燃一颗烟，稍微打开了车窗。一股冷气钻了进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把窗关上了。他伸手取过放在司机旁边的暖水瓶,倒了一杯热
茶递给户田。
"玉珍很可怜.她是个优秀的工作人员,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不知您是否注意
到,在北戴河、周口店和她家里都有一个小布娃娃。这个布娃娃是跟国民党联络的信号。
布娃娃正放着时,表示没有情报,向左或右商侧放时，就表示脖子上的洞里有情报。她装
着刺探我的情况,借机把国民党的重要情报送到我们手里。袭击周口店的情报,就是她事
先提供的.由于事先知道了对方的人数,我方作了准备,所以，我们最大限度地利用了时间,
有效地拖住了敌人。那时候,她给敌人送了假情报，争取了时间。" "您说的布娃娃就是
穿黄、红、黑三色民族服装的那个吧." "对，这是住在云南省澜沧江一带的拉祜族穿的
民族服装。
因她有拉枯族血统。"
户田的脑海里浮观出玉珍穿着这种民族服装的形象。他与玉珍见面的时间很短。但
在他27岁的生涯中,玉珍留下的印象，比他接触的任何女性都深。
"玉珍为掌握蓝衣社对'北京人'的最后活动情况，拿着一份称作我们的绝密情报的
文件单独求见'十三妹'。不幸的是她的目的被识破,终于为革命牺性。" "您知道您在北
戴河给我的这双鞋里有个微型发报机吗?" "后来听玉珍汇报了。她说她判断，您当时的
伤将会限制您其后24小时的行动，便把一个有效时间为24小时的发报机装进鞋里,并把
这个情况向'十三妹'作了报告。但是，实际上她是很挂念您的。对她来说,您是一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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