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内利于斯·巴伦斯……说下去。”
太槽啦!皮伊佩卡姆普看到他的王牌对他的客人产生的影响这么小,完全垂头丧气了。他花了多少工夫,只落得这个结局!
“你怎么知道的?我想有人告诉过你的吧?”
“根本没有这种事儿……他要什么?”
“你认识他,对不对?……一个腼腆的孩子。鬼鬼祟祟,我认为。他不敢正面看我,他看起来一直好像要掉眼泪似的……他承认,他离开波平加家后,没有马上回到教练船上去。”
皮伊佩卡姆普听着他自己的说话声音,渐渐地恢复自信心了。他机灵地望着梅格雷,用更机密的口气继续说:“你知道吗?……他爱上了贝彻。当时他忌妒,因为那天黄昏,贝彻一直跟波平加跳舞。他因为她喝了一杯白兰地而对她恼火……
“他看着他们一起离开。他甚至在后面跟了一段路;不过,他是步行,他们马上就把他远远地甩在后面。后来,他在附近转悠,等波平加回来……”
梅格雷冷酷无情。他完全知道只要有一点儿惊奇或者赞美的迹象,那个荷兰人什么也肯给。可是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我用好话稍微哄了科内利于斯一会儿,因为他感到害怕,最后他把一切告诉了我。事情是这样的……那一枪开过以后,他马上看到有个人向那些木材堆跑去,他就在木材堆后面……”
“我想他详细地描述了那个人?”
“是啊。”
皮伊佩卡姆普恢复了的自信心是短命的。他沮丧地望着梅格雷,完全丧失了看到探长大吃一惊的希望。他煞费苦心地准备的那件叫人惊奇的事情是个受了潮的爆竹。
“一个水手。一个外国人……一个个子高高的、瘦度的、脸刮得光光的男人……”
“毫无疑问,第二天有一艘船出发?”
“打那以后,有三艘船开走了,”皮伊佩卡姆普尽可能勇敢地挣扎下去,“就我们来说,这件案子确实弄清楚了。在德尔夫齐尔寻找凶手不再有任何意义了……某一个外国人杀了他。也许是波平加在远洋轮上的时候认识他的一个水手,也可能是一个在他手下干过的人,他有笔旧账要结清。”
让·杜克洛毫无表情地望着对面的墙,避开梅格雷的眼光。范·哈塞尔特太太穿着最好的衣服,坐在账桌旁。皮伊佩卡姆普向她做了个手势,吩咐再来一瓶。
午餐还没有结束。恰恰相反,最精采的作品这会儿才端上来,一个用三种不同的奶油装饰的蛋糕,最后还锦上添花地用巧克力字母写上德尔夫齐尔。
那个荷兰人谦虚地眼睛朝下。
“也许你乐意把它切开……,
“你逮捕科尔了吗?”
皮伊佩卡姆普吓了一跳,盯着梅格雷看,好像探长快要丧失理智似的。
“可是……为什么?”……,
“你要是不反对的话,咱们待会儿可以一起问他。”
“这可以挺容易地安排好。我打电话给教练船。”
“你在办这件事情的时候,不妨也安排一下,把奥斯廷带来。咱们也要问他几个问题。”
“关于那顶帽子吗?……现在这容易解释了。一个水手经过他的船,看到放在甲板上的一顶帽子。他不用花一秒钟就偷到手了。”
“当然不用。”
皮伊佩卡姆普差一点没哭出来。梅格雷的讽刺尽管不怎么尖锐,却是明显的。皮伊佩卡姆普向电活间走去的时候,在门框上撞了一下。
剩下探长独自个儿同让·杜克洛在一起了,教授的眼光现在黏在盘子上了。
“你在办这件事情的时候,不妨告诉他考虑周到地塞几个盾在我的手里。”
这句话说得很温和,不带一丝一毫的讽刺。杜克洛抬起头,张开嘴要表示异议。
“得了,得了……咱们没有时间争这种事儿……你告诉他请我美美地吃一餐,还要喝个痛快。你告诉他这是争取法国公务人员的办法……请别打断我的话……吃罢饭,他就可以爱怎么对付我,就怎么对付我了。”
“我向你保证……,
可是梅格雷点起烟斗,向正在从电话间里走回来的皮伊佩卡姆普转过身去。那个荷兰人望着桌子,结结巴巴地说:“你不会不愿来一小杯法国白兰地吧,对?”
对?这儿倒有点好酒。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现在该由我来作东了,”
梅格雷用一种不容客气反对的声气说:“可是我不会讲荷兰语,我不得不请你代我吩咐。一瓶白兰地、几个酒杯。”
皮伊佩卡姆普温顺地翻译。
“可是这些杯子不行,”范·哈塞尔特太太来张罗的时候,梅格雷继续说。接着他站起身来,自己去拿了几个大一些的。他把杯子摆在桌子上,倒满酒,一直满到杯子边缘。
“为你们,先生们,”他庄重地说,“荷兰警察,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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