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幽!”我对她喊,她回过头看到我,眼里闪出求救的光芒。
“杨哥,我不是凶手!阿德是被别人杀的。”池小幽哭喊道,但两名警察把她推入了警车的后座。
警车呼啸着开走了。
“小幽,你放心,我会帮你的。”我冲着远去的警车喊道。
几个星期后,灵江市金鞘律师事务所。
“杨先生,这个案子的档案我看过,好像比较棘手。”主任律师金钟背靠椅子,微微叹气。
“为什么?小幽是不会杀人的,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而且跟阿德又没有矛盾,她没有杀人动机。”我站了起来,有些急。
“杨先生,稍安勿燥。”金律师让我坐回去,“虽然这个案子还有疑点,但从案发现场看,池小幽的嫌疑很大,因为警察赶到现场时,所有的门窗都从里面封闭着,也找不到其他人的指纹和腿印。凶器是厨房里的一把水果刀,这把刀贯穿了阿德的整个颈部,就像这样。”
金律师用食指比划着,指着自己的喉咙,我的眼前突然闪现出阿德被害的惨相,打了个寒噤。
“虽然池小幽坚称感觉到有人进来,也听到厨房里的响声,但她提供不出凶手的任何情况。最不幸的是,那把凶器上只留有她的指纹。所以警察当场就逮捕了她。”金律师继续说。
“可是,小幽虽然以写恐怖小说为业,但在现实中,她却手无缚鸡之力,而且非常善良,这一点我们朋友都可以作证。一个这样的女人,又怎会有那么大的力气,用一把水果刀刺穿人的颈部?”我问。
金律师露出老成的微笑,说:“杨先生说到点子上去了,对,这就是本案最大的疑点,所以我说,这个案子比较棘手,但并没有说完全不可能。被害者是一击毙命的,这样的杀人效果,即使是一个壮汉也不一定能做到,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职业杀手。”金律师说。
我呆了呆,一个职业杀手会去要一个职业画家的命?阿德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我的背后不觉有一股冷意。
“池小幽在讯问笔录中提到,案发时,她正在卫生间梳洗,听到阿德在厨房说了声‘你怎么在这儿?’,接着便传来有东西重重摔倒在地的声音,当她跑出去时,就看见阿德躺在了血泊中。如果我们假定池小幽说的都是真话,那么,死者的最后一句话就至关重要,至少它向我们透露出一个信息,真正的凶手,有可能是阿德的熟人。”
熟人?我的脑里飞快掠过朋友们的身影,但是,从来没有一个熟人跟阿德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甚至连小摩擦都没有。谁也不可能是凶手。
“杨先生,这只是我们的推测,警方和法律都是讲究证据的,虽然池小幽坚称她不是凶手,但却拿不出任何有效的证据来,这是一个很致命的地方。”
我又激动地站了起来:“金律师,请你无论如何都要帮帮小幽,她真的是无辜的。”
“我会尽力的,不过我们这段时间的重点工作应该放在收集有利的证据上。”金律师平静地说。
但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池小幽竟然在警察的眼皮底下逃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甚至比听到阿德被杀的消息还要惊愕。可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是一个警察朋友,他在小幽关押期间,一直关照着她。他的消息绝对可靠。 事情来得很突然。那天清晨,大雾,四名警察押着池小幽,从临时关押点转移到灵江重犯看守所,途经狸猫岭隧道时,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
据当时在场的警察回忆,当警车驶入长长的狸猫岭隧道时,黑黑的隧道里充斥着浓得连灯光也失去了作用的雾气。
为了安全起见,负责押送的刑警队副队长张涛命令把车速减到最慢。警车就这样在似乎永远也开不出头的黑暗隧道里小心地行驶着。
行至隧道三分之一时,他们赫然看到了前面灯光处出现了一个人影,也许是因为在雾气中的变形,这个人影显得异常高大。
在封闭的汽车隧道中忽然出现诡异的行人,这连平时见过世面的警察们也大吃一惊。
可是,当了车子开到原本应该是那人站的地方时,他们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什么人,前后都还是乳白色的大雾。
正当他们诧异之时,听到后车厢猛然轰隆一声响,像有人在上面重重捶了一拳。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张涛问。警员们都紧张起来。
驶过一小段路,又听到重重的轰隆响,这样,每隔十几米,就会听到同样的声音。警员们觉得不对劲,便把车靠边停下来。两个警员下了车,去检查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了怪响。可是检查的结果,车子没有一点故障。
他们在浓雾里感到了寒意。为了顺利完成转送犯人的任务,避免节外生枝,张涛副队长下令加快车速,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这时候,原本沉默的池小幽突然兴奋地说:“是他,是他来了,他来救我了!”
“谁?”张副队警觉了起来,掏出手枪。
就在那一刹那,前方忽然出现了一辆摩托车,朝他们猛冲过来,警车被迫打了个急转,重重撞上了隧道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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