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奇怪的父亲,沈华文为什么这样讨厌余健?他死后还让妻子搬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还要保持屋子里的原来的装潢。这个诡异的灵魂,生前做了不少奇怪的事情,死后还渲染出这么多鬼蜮的伎俩。叶婉这时明白,沈丹与余健在叶彩霞房间里弄保险箱的目的,他们可能觉得那份文件就放在保险箱里。
“为了他与沈丹的明天,所以余健就和你联手抢夺沈家的财产。可我不明白,既然沈丹疯了,余健还要跟她在一起吗?还要为他们的明天冒这么大的险?”高平膺带问号的眼神看着吴媚兰问,好像不太相信她说的话。
吴媚兰尴尬地说:“他可能还是爱沈丹的,还有,我并没有和他联手抢沈家的财产。半个月前,他突然找我商量,说有个非常好的计划,可以解决他和沈丹的问题,但需要我给予一些帮助,为了我的女儿,我就答应了。”
“余健的计划,你知道多少?”高平膺还是怀疑地看着吴媚兰,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他没有跟我说计划的内容,我也只是帮他牵牵线而已。”
吴媚兰说完,好像意识到一个母亲的职责,急忙走到沈丹身边关注女儿的情况。看吴媚兰心神不定的样子,就可以知道她没有说出真正的事情内幕。又是一个爱说谎又不会说谎的女人,在叶婉眼里,吴媚兰和张妈一样,都是想用谎言来隐瞒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高平膺暂时放开吴媚兰,先去检查密室。厕所没有什么可看的,这是一个带盥洗盆的厕所,盥洗盆的小架上,放着简单的男式用品。摆放在被褥右边地板上的东西虽然多,却没什么特别的:一些影碟、一个可视的小型DVD机、一个电水壶、两份杯勺、一个开红酒的开瓶器、四瓶红酒(包括两个空瓶和一个半瓶)、一大包饼干、一盒雀巢即溶咖啡(大盒装的)、一个纸巾盒、一卷两寸宽的胶带纸、一个编丝绳球、半捆香(是迷烟香)。
打开死者腰间的黑色腰包,掏出里面的东西一看,更吓人,有五把匕首、一大串钥匙和一个小圆筒。匕首的式样与沈乐和余健身上的匕首是一模一样的,那串钥匙是各个房间的门钥匙,而且每把钥匙上还贴有纸,纸上写着钥匙相对的房间名,一共十三把钥匙。十三把钥匙里面有一把钥匙没有标示,而住宅一共才十二间房。这把没标示的钥匙让叶婉的心紧张起来,因为它是第十三把钥匙,又出现了一个跟十三有关的事物。
腰包里的小圆筒高十厘米左右,宽三厘米左右,取下黑色的盖子,里面就是一个喷头。在圆筒的外包装纸上写着名称“特效迷药喷雾器”,下面是产品的相关说明:高压气体,无色无味。主要成分为医用乙醚、进口特种迷幻药剂等多种药物合制而成。能抑制大脑皮层和神经中枢,少量会令人暂时性失去记忆,失去思想,听人使唤。多量会令人昏迷。可直接喷向对方脸部,诱导时间为五秒,昏迷时间为三个小时左右。也可在关闭的房间里喷留气体,使进屋者昏迷。最下面写着使用注意:喷脸时,使用者要禁止呼吸五秒。喷房间者,使用时要抑制呼吸直到走出房间,当对方走进房间被迷晕倒后,使用者必须要打开门让新鲜空气进入房内后,才可以进入房间。
眼前的东西,仿佛已经不言而喻地说明,沈乐就是余健杀的。楼下食物不见后大家都在客厅里,余健或沈丹先在沈乐的房间里,喷上大量的迷药,当沈乐走进自己的房间时,就马上被迷倒了。他们担心刀刺沈乐时,会让对方在晕迷中痛叫,为了不制造响声,便给沈乐注射了海洛因,对于一个没有吸过毒的人来说,被注射进海洛因根本无法适应,用量稍大些,就会马上死去。迷倒沈乐,注射海洛因再刀刺,杀人不花费几分钟,还没一点痕迹。
叶婉在自己心里做了推断,她还相当肯定自己的推断,腰包里的匕首一共应该是九把,有三把插在沈乐身上了,另外六把恐怕是为叶彩霞与沈华起准备的。现在有一把插在余健胸口,所以腰包里只剩余五把。叶彩霞真的如高平膺说的,不是余健杀的,可能余健是死在叶彩霞之前,连他的同伙都不知道他死在密室里。吴媚兰知道了叶婉的身世后,让沈丹来告诉余健,走进密室的沈丹,看到的却是恐怖的场面,于是发出恐怖的叫声。
“余健的真正职业是什么?不可能是电焊工吧。”高平膺看完东西后又询问吴媚兰。
“他年轻时是学过电焊技术,因为他父亲以前是搞建筑的,所以让儿子学相关的技能。不过,四年前余健就改行做生意了。”吴媚兰垂头丧气地说,“余健不是知识型的人,高中都没读完。他很会讨好女孩,外形又很好,英俊高个,大学学历的沈丹,不计较学历平平的余健,还不是被他这些外在优点吸引。”
“他们认识多久了,怎么认识的?”
回顾往事的吴媚兰,既替女儿不平也替自己不平。她恨她自己,当年为什么就没能生个儿子,让姓叶的抢走了她的一切,也让她的女儿在沈家备受冷落。沈丹大学毕业后,按理说应该进父亲的公司做事,可沈华文不愿意沈丹接触沈家的事业,还说沈家的事业只能给儿子。沈丹因此很失落,经常晚上去酒吧歌厅消愁,三年前她在一家新开的DJ舞厅认识了余健。
吴媚兰说完狠狠地瞪了叶婉一眼,把对叶彩霞的怨恨都发泄到叶婉身上。充满恨意的目光,让叶婉心悸又痛苦。她不是替吴媚兰痛苦,而是替自己的命运痛苦,一个勾引别人的丈夫,一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抛弃亲生女儿的女人,居然是她的亲生母亲。在她心里,那张极尽完美的姑姑画像,一点点被污色涂染,变成另一种形象,一种很不光彩,很丑陋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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