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医师,你怎么看?”郑警司问道,只是他并非询问,而是设问,可见他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想向柏皓霖显摆一番。
“只是因为儿子暴毙经受不住打击,想借机发泄罢了。”深谙郑警司心理的柏皓霖装作没有察觉,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在我看来,他有作案动机——杀害严祟江是因为他想肆机报复社会!”郑警司见柏皓霖没有答到重点,面露得意之色,并向另一名警员嘱咐道:“小周,将他扣留二十四小时,一定要撬开他的嘴!”
柏皓霖紧盯着屏幕中赵朝德盛怒的脸,暗忖着:
就算赵朝德真的有作案动机,可是手法呢?他究竟使用了什么样的诡计以达到杀人目的?如果是他杀了严祟江,那骞正东是否也是他杀的?可范国懋说凶手是左撇子,他却不是……。
赵朝德已交由一处最厉害的警员专门审询,柏皓霖留下来也没意思,便先行返回办公室,将证据重新整合:
骞正东被人割喉,凶手是左撇子,最大的疑犯是严祟江;可严祟江却“意外”掉进水池,给鲨鱼当了点心,现场的地面虽有些滑,但不至于跌倒,目前疑犯是赵朝德——赵刚的父亲,但他的表现过于张扬,有些可疑;赵朝德的动机是10月23日晚撞死其子赵刚的车中有骞正东、严祟江和程斌,此外一个“L”,对此人暂没有任何线索。
虽将目前手上的线索理顺了,却依旧没有头绪。柏皓霖仰着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正思索着,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粗暴地撞开了,只见秦思烨站在门边,双手撑着膝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柏皓霖不喜欢有人如此无礼地闯进自己的私人领地,刚要说话,秦思烨喘过气来了:
“我、我知道了!!”秦思烨胸口巨烈喘伏,秀气的脸蛋却绽放出甜美的笑容,“凶手、凶手的作案、作案手法!”
“是么?”柏皓霖对她的话持怀疑态度。在他看来,平时大大咧咧、不谙世事、喜欢感情用事又极孩子气的秦思烨怎么也不像可以解开迷题的人。
“真的啦!”秦思烨的气喘匀了,说话也连贯多了,“快跟我来!”她见柏皓霖没有动,走过去想拉他的手,却被他机敏地闪开了:
“好吧,你带路。”
“嗯!”秦思烨满心欢喜地带着柏皓霖来到楼下花园的喷水池,范国懋和另外几名围观的警员已经等在哪里了。
“人到齐咯!”秦思烨走到喷水池边,“那么我就来示范一下,小周,你过来。”
一名叫小周的警员乖乖走到秦思烨身边。
“你围着水池走一圈。”
小周很配合,在走的过程中,有几次他小滑了一下,但都没有跌倒,这个情况与水族馆的地面极为相似。
“好了,你将这桶水倒在水池里吧。”秦思烨指挥道。
小周提起之前准备好的水桶,弓着腰,想将水倒在水池里,却被秦思烨阻止了:
“NONONO,小周,你要把自己想像成一个大人物,我们都是你的FANS,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你哦!”
小周脸红了红,觉得在秦思烨面前这么做极为不雅,便半蹲在地上。为了将水桶里的水倒入水池,他掂起右脚脚尖,身子向水池探去,突然,他的脚下一滑,整个人的重心往前倾,眼看就要跌进水池,幸而旁边的警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让他不至于变成落汤鸡。
“嘻嘻,大家明白了吧?”
——有人故意让水池边的地面滑溜,但不至于让人跌倒;且人在半蹲的情况下,脚与地面的磨擦将会减小;再加上倾倒水桶时会受引力和重力的影响,身体会往前倾斜;最后,等严祟江落入水中后,事先准备的小鱼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招来鲨鱼。每一个都好像是预料之外,可正是这一个个让人防不胜防的小偏差,令严祟江变成了鲨鱼的餐点!!
“可这并不能证明是蓄意谋杀。”范国懋泼下一盆冷水。
柏皓霖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故意为凶手开罪实则想将他纳为自己的猎物。
“怎么不是了?”秦思烨嘟着嘴,不服气地问。
“秦医师,你的想法很不错,但仅仅只能证明有可能是人为,却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凶手的身份。”柏皓霖也道,他不是帮范国懋说话,而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凶手应该会留下指纹吧?”秦思烨不死心。
“如果凶手是工作人员,他的指纹留在桶上本就寻常。”
也就是说只要赵朝德一口咬定与自己无关,警方根本拿他没办法,那他为什么要自投罗网?仅仅为了羞辱警方?还是另有所图?!
“啧,真是的,刚才那一瞬间我还觉得自己是柯南呢!”秦思烨没有了反驳的理由,只得认输。
闹剧虽然结束了,对柏皓霖来说却有着非凡的意义,他望向旁边脸色腊黄、嘴唇发白,却强打着精神的范国懋,暗道:
这次就用我的方法证明给你看!!
经过二十四小时的连续侦询,一处的警员没有从赵朝德口中得到任何与案件有用的线索,反倒被他持续不断的痛斥、责骂搞得头痛不已。赵朝德将对当局不满的情绪全都渲泄出来。先是从他儿子出车祸,警方的不作为开始,到官商勾结至百姓安全于不顾,竟利用手中的权杖,将未能通过药检的的药物投放市场,再到官官相护,从欲望的萌芽中不断滋生贪污腐败等等。上到国民议会会长、市长、市政要员,下到眼前的小警员,全都是他痛骂的对象,在他眼中,吃公家饭的就没有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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