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短信,柏皓霖瞥着眉,虽然不愿意听从,但却不得不这么做。
柏皓霖推开法医鉴证处厚实的大门果然看到脸色有些苍白的范国懋正在清洗秦思烨带回来的严祟江的尸体,而秦思烨已不知去向。他见他来了,向他噜噜嘴,示意他关上门。
“什么意思?”柏皓霖待门一关,立马问道,语气有些不客气。
“是他杀。”
“你怎么知道?你根本没去现场!”经过在现场的戡查,柏皓霖较倾向于意外。
范国懋没有回答他,只是从解剖台下的桶里提出一根小鱼——这也是从鲨鱼的肚子里取出来的,解释道:
“鱼身上的伤痕。”为了避免柏皓霖误会,继续解释说:“鱼虽然也被鲨鱼吞食,但血液显示在鲨鱼吃它以前就死了,死因是这个。”他将鱼放在解剖台上,指着一侧极不容易发现的细长的割痕道,“在听到死者掉下水后不久就被鲨鱼发现时我就感到奇怪——为什么它们会如此迅速发现死者?而它就是答案!”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将放了血的鱼放在铒食里,待严祟江和鱼铒一起掉到水里时,鱼的血腥味会引来鲨鱼?”鲨鱼的嗅觉非常灵敏,万分之一的血迹就可以吸引1/4英里外的鲨鱼。
范国懋点点头。
“我刚去过现场。地面虽然有些滑,但不至于摔倒。凶手怎么就那么有把握?”对这个理论,柏皓霖持怀疑态度。
“我对破案解迷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谁是凶手,他的动机是什么。并以此纳为我的动机。”范国懋盯着柏皓霖。
“我和你刚好相反。”柏皓霖冷笑一声,说着就要离开。
“不过根据我对此人的调查,他是死有余辜。”范国懋继续道。
“那么依照你的逻辑,凶手是在做好事咯?”柏皓霖停下脚,用眼角的余光鄙夷地看着他。
“这取决于他的动机。”
“哈!你觉得你的动机就是好的?”柏皓霖嗤笑一声,转过身来,咄咄逼人地走向范国懋,“你觉得你在为社会清理败类,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你已经变成了和他们一样,所以你选择以自杀的方式让病痛蚕食着你的生命当作赎罪?!”
“……”范国懋盯着柏皓霖,双目交织,几乎要引燃火花,过了一会儿,他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分析得不错,如果你能运用到凶手身上就更好了。”
“哼!”柏皓霖冷哼一声。
“我是法医,可以利用职务之便得到连警察也查不到的隐秘线索,这是我的优势。”
“如果我是你,我宁愿用最后的时间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柏皓霖冷冷地丢下一句话,离开了法医鉴证处,只留下范国懋一人苦笑不已。
虽然与范国懋不欢而散,但从他那里倒是得到了一个重要线索——严祟江的死极有可能是谋杀!柏皓霖在范国懋面前不愿承认,可他心里很清楚,凶手一定用了难以想像的诡计制造了这起“意外”!
范国懋的话也给了柏皓霖新的思考方向:
如果是伪装成意外的谋杀,那凶手一定是水族馆的人!!
事不疑迟,柏皓霖奔至问询处。
海洋公园的相关工作人员全都被带到了警署,一时之间警署内人满为患,连走廊也站了不少人,即使一处的警员全部出动,进展也依旧缓慢。
柏皓霖来到监控室,正好郑警司也在那里,他只是瞄了一眼柏皓霖,目光又转移到右边的监视器上。
柏皓霖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名四、五十岁,身材健硕的男子双臂交叉,坐在二号审讯室,他目光如炬,面带恙色地瞪着他对面的警员。
“赵朝德先生,请你配合警方。”警员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
“哼,配合?市民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死哪儿去了?”赵朝德鄙俗地从鼻腔里哼着气,“现在要老子配合,没门儿!!”
“这可不是请求,这是每个市民应尽的责任!”警员也有些火了。
“放你妈的屁!”赵朝德厚实的大手“啪”地一声重重拍在桌上,挤迫着每一个人的听觉神经,“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谁官儿大,谁钱多,谁就是你亲爹!!你们他妈的别忘了,是老子交税养的你们!拉屎的还要看吃屎的脸色?你们全都他妈的不是东西!!”
在监控室看着这一切的柏皓霖暗自纳闷,警员只是在做一个常规的侦询,也没有把他当成犯罪嫌疑人,他怎么这么大反应?若说是心里有鬼,但从他的言谈举止中无一不折射出对警察的憎厌,一般来说,疑犯都尽可能地低调且想方设法为自己脱罪,他反倒像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郑警司,找到他的资料了。”审讯室里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名警员调来了赵朝德的资料,郑警司一把抓过,快速浏览后将资料递给柏皓霖。
柏皓霖接过资料,注意到赵朝德的职业是潜水员。下方的一行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10月23日夜,其子赵刚车祸身亡;10月24日,到白虎区交通管理部大吵大闹,打伤两名警员,拘留五天。”
赵朝德是赵刚的父亲?!那么……。柏皓霖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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