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皓霖在脑中回想着自己两次见她的场景。其实在第一次他和易云昭拜访她时,她就露出了恐惧的神情,只是当时他以为她害怕的是未知的将来,现在看来,她很有可能参与了这三起谋杀案!
可是文夫人的性格软弱,她不能担当起谋杀的主犯角色,应该只是帮凶,与很多女性帮凶一样,她是因为恐惧才跟着犯罪的。
——凶手在作案后在尸体上写下“天诛”,这意味着他与死者有深仇大恨,可是文夫人却不经意地表现出对文警司被害的悲痛和愧疚,只是因为害怕主谋,她不敢在家里放置与他有关的物品。
柏皓霖猜测有可能是文夫人引诱三名死者到酒店,等他们放松警惕后,主谋才现身杀人。
至于主谋的身份,或是说真正实施杀人罪行的人应该就是廖雯雪了!
廖雯雪的性格极其强硬,不像文夫人那般柔弱,她们的情况与感应性群体犯罪相符,这样的群体犯罪通常是两人,其中一人占主导,负责煽动和计划犯罪,另一人则对其服从。
现在回想范国懋之前对文田和杨进坤死法的描述:“勒毙是一种针对个人的,陌生人犯罪不会选择这种方法,尤其是凶手在有着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刺杀则相对比较普通,即是说第一名死者对凶手来说更加特别。”
第一名死者对凶手来说更加特别。柏皓霖在心里重复着范国懋的话,虽然当时他对此嗤之一鼻,但现在从文夫人参与了这件案子来看,范国懋的推断没有错!
现在不是感叹“姜还是老的辣”的时候,目前唯一不能确定的是作案动机。柏皓霖有一种感觉,两个女孩并不是简单地纵欲或是复仇杀人,她们还隐瞒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其实只要拿到廖雯雪的DNA与杨进坤现场遗留下来的DNA比对,案件就会告破,但现在柏皓霖反而没有这个打算了,相反,他还准备利用这个优势。
TMX市白虎警署
柏皓霖回到警署便径自到五楼见赵署长,赵署长正在打电话,他见柏皓霖来了,示意他坐下,嘴上却不停地附合着电话的那头:
“嗯嗯嗯,是,是,对对,好的,就照您的意思办。”
看样子又是哪个高官显贵才能让赵署长如此马首是瞻。柏皓霖在心里冷笑着。
过了一会儿,赵署长放下电话,询问:
“怎么样,朱雀警署那边得到有用的线索没?”
“好像找到了一些决定性的证据,可惜他们不让我这个外人知道。”柏皓霖苦笑着。这当然是他的谎话,这么说只是想让赵署长感到紧张,为他的下一步棋做好铺垫。
“决定性证据?!”赵署长的眉头拧在了一块儿。在他看来,破不破案是其次,只要不能被其他警署抢了头功。
“赵署长,这三名死者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只要能找到他们的交集,破案就不成问题,届时司马警监一定对我们的办事能力刮目相看。”柏皓霖道。
“更重要的是可以将凶手绳之以法。”赵署长对柏皓霖的提议颇为心动,他知道司马警监已经与陈市长达成政治上的战略伙伴关系,只等现任总警监下马,下一任总警监的职位已是司马警监的囊中之物,若是自己能够率先破案,司马警监再到陈市长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定刑侦警监的位置就非他莫属啦!
柏皓霖见赵署长美美地打着如意算盘,暗自好笑,他继续道:
“我曾在警署的系统中查过,可是没有他们的相关信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杨进坤的遗孀曾说他经常带着酒气回家,难道连一次酒后驾车都没有过吗?而文警司正好是交通安全部的,会不会是他删改了相关信息呢?”
听了柏皓霖的话,赵署长犹豫了一下,道: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其实这是警署内部的一条潜规则,即便有交警依法对违规车辆进行了记录,在车主到交通安全部缴纳罚金之前,只要是警司及以上级别都可以在系统中进行删改,这就造成了更多违规现象的发生,警署高层虽明知有这档子事儿,但其中牵扯太深,更何况这样的系统漏洞对他们来说也是有益无害的,所以全都装不知。
“所以我想申请将相关记录还原,但听电脑支援处的同事说至少也要两个月才能完成审批手续,若是这样干等,不知会不会有其他警署捷足先登。”柏皓霖忧心忡忡地说。
“我进系统看看。”赵署长怕的就是这个,现在是他生死存亡的关头,稍有差池,头上的顶戴花翎难保啊!
赵署长进入了警署的系统,点击进入交通安全部的原始记录,看着屏幕上出现一行行字只有蚂蚁般大小的记录,他觉得一个个核查太麻烦,想走捷径:
“皓霖,出来了很多,怎么排查?”
“恐怕只能一条条地查看了。”柏皓霖为难地说,“因为这只是我的猜测,并不能肯定会找到相关记录。”
听说不仅不能完全确定,还需要人工一条条地点开,这得多大的工作量啊!赵署长当然不愿意,他撕下一张便签纸,将自己的用户名和密码写下,交给柏皓霖:
“依警署的规矩,这个特别权限只有我能使用,但我信任你,这件案子也全权交给你处理了,有线索马上向我汇报。”他说完再次叮嘱道,“记住,不管你看到了什么,也绝不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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