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影慢慢向教学楼移动,他的步伐矫健,脚步声却极为轻盈,就在他刚刚穿过小树林,踏上教学楼的阶梯时,柏皓霖突然从暗处闪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他。
黑影急忙往右一闪,向后退了一步,但不等他站稳,就感觉到后腰被击中,他吃痛,打了个踉跄。说时迟那是快,柏皓霖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往后一提,不让他跌倒,并将他狠狠地推在墙边,他用右肘紧紧地抵着他的喉部,左手抓住他右手的手腕,并用双腿封住了他的脚,让他动弹不得。
“终于见面了。”透过昏暗的光线,柏皓霖隐约看到对方戴着黑色的滑雪面罩,无法窥其面容,只能看到他漆黑如夜的双瞳。
曾祥斌只是柏皓霖为了引出对方而设下的鱼饵,他让对方以为自己盯住了曾祥斌,将他引到此处,然后趁他不备将他擒住。
对方没有说话,反应没有柏皓霖想像的那么激烈,只是看着他,眼里没有丝毫感情色彩。
“我知道我一定见过你,否则你不会戴面罩!!”柏皓霖双眼直条条地盯着他,道,“我们难得如此接近,你至少应该说点什么吧?”
“唔。”对方只是沉沉地应了一声。
“你不说话也没用,你已经输了。”柏皓霖说着就要伸手取下他的滑雪面罩。
“杀手准则第三条:永远不要低估你的对手。”那人说话了,声音被他故意压低,听不出是何许人。
柏皓霖还没从他的话中回过味来,右腰处突然感觉到轻微的刺痛,他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对方左手拿着一个注射器,针头已然刺进了自己的腰部,此时他正缓慢将注射器中的药水慢慢推入自己的体内。
糟糕!!柏皓霖在心里大叫一声,嘴里还来不及喊出话来,眼前便一阵天眩地转。
对方眼疾手快地接住倒下的柏皓霖,却听到楼里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他快速将他拖到花坛后面,藏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曾祥斌喜孜孜地从楼里走出,他的怀里抱着一只猫。
这是他养了五年的猫咪,也是他唯一的家人,昨天晚上它居然走失了,让他着急得不得了,幸好今天下午一个好心人打电话告诉他小猫被这个学校的学生捡到,养在某间教室的生物区,他挨着教室一间一间地找,好不容易才找到它。
曾祥斌走远后,黑影带着昏迷的柏皓霖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
不知过了多久,柏皓霖慢慢醒转过来,眼里模糊一片,只能隐约看见前方有一个人影,他吃力地思考着,记忆慢慢在恐惧中复苏:
他被神秘人士抓住了!!
柏皓霖犹如冷水激面,完全清醒过来的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极其危险。
此刻他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脖子、腰部、双手和双脚都被绑得死死的,他使劲摇晃,椅子却纹丝不动,看来已经被固定在地上。
在柏皓霖的前方,是一张竖立的手术台,一个人被绑在上面,他双目紧闭,似乎还没清醒过来。
柏皓霖认出了此人,他叫袁建,是张辉的毒源,也是张辉案中警方的重大嫌疑人之一,曾被陈浩带回警署问话,当时自己就站在玻璃后面看着他,当然,他知道他并不是凶手,只是他不明白神秘人士将他也绑在这里是何目的。
再环顾四周,柏皓霖发现他们正身处一个密室,室内灯光明亮,唯一的出口是左边的一扇不锈钢制的铁门,四周密不透风,这里没有窗只有天花板上有一个极小的通风口,以至于一股刺鼻的漂白剂的味道在空气中久久挥这不去,更不必说里面就像蒸笼一样闷热。
密室里的陈设极其简单,除了缚住他们的手术台和椅子外,手术台旁边放着一个铁桶,桶边放着一根软管,再往左边是一个靠墙的有一米多高的置物架;右边的墙边有一个宽大的水槽;密室的东北角堆放着几个纸箱,隐约看到上面写着消毒液、清洁剂、漂白剂、医用手套之类的物品,西南角则放着没有使用过的黑色垃圾袋。
随着铁门“哧——”地一声打开,神秘人士走进密室,此时他穿着外科手术服,戴着外科专用手套,面容也被黑色的面罩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漆黑如夜的双眸。
“你想干什么??!!”柏皓霖大吼着,他几乎可以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不要激动,如果我想杀你,你活不到现在。”神秘人士的声音听起来阴阳怪气,应该特意用了变声器。
“你究竟想做干什么?”柏皓霖从喉咙里挤出徘徊在他心里已久的问题。
神秘人士没有回答,他走向置物架,一边从下方的抽屉里拿出解剖刀、小型电锯等物放在手术台旁边,一边用平淡的语气说:
“你是第一个如此接近我的人,我是说,活着的人。”
柏皓霖瞪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那天晚上,我看到你杀了徐东平,我不知道有多兴奋。”他说着望向柏皓霖,眼里却是他无法捕捉的笑意。
“兴奋?!”
“你应该也曾想到,我出现在那里并不是巧合。”
“难道,你当时的目标也是徐东平?”柏皓霖设想他为何在那,却没有想到他们竟有同一个目标。
“但你太不熟练了,应该说,太没有经验,”他没有明确回答,却已是默认,“而且你犯了一个足令将你送到死刑场的致命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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