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柏医师,又出现了一具新的尸体!”是郑警司打来的。
“我马上来。”柏皓霖顿时睡意全无。
柏皓霖赶到法医鉴证处的时候,郑警司已经在那儿了,刘家杰则刚做完尸检:
“死因是割喉,凶手的手法干净俐落,死者几乎感觉不到痛苦,除此之外,死者身上没有别的伤痕。”
“饕餮。”郑警司低念着纸条上的字。
“郑警司,怎么回事?”柏皓霖问。
“今早六点,北娄街有两名晨练的老人发现了死者,死者是一名流浪汉,在死前曾饱餐一顿,然后被人割喉,死亡时间估计是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
“也就是说有人给他买来食物,然后趁他不注意杀了他?”柏皓霖皱着眉,这世上谁会跟流浪汉过不去?
“事实上,我觉得凶手有一定的医学背景。”刘家杰指着死者喉部的血痕,“很多人都知道割喉,却不知道怎么割,但这个不一样,”他说着将死者的头部往右方斜侧,“你们看,动脉血管完全暴露,凶手应该是站在死者身后,干净利落地一刀割下,血根本溅不到他。”
“谁会让别人站在自己身后,并把喉咙露出来?凶手一定在食物中下了药!”郑警司断定。
“我已经将死者的血液样本送到毒理检验处了。”刘家杰道。
离开法医鉴证处,郑警司脸色阴沉地对柏皓霖说:
“柏医师,三名嫌疑人都没有涉足本案,我们找错人了。”
柏皓霖神色严峻,他没有说话,却在心里否认了郑警司的看法:
不,这起案件是周成祖犯下的,他当然不必亲自到现场,这么做只是为了转移警方的视线!没想到他为了掩盖自己的犯罪事实竟然杀了一个无辜的人!!
柏皓霖的双拳不自觉地握了起来。
郑警司心情极不好,他什么也没说,离开了法医处。
柏皓霖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将自己甩在椅子上。
一个无辜的人惨死在周成祖手里,他也成功地洗脱了自己的嫌疑,这意味着他将逍遥法外,这与彭涛、李望龙、徐东平之流有什么区别?告发他?呵,有证据吗?柏皓霖是法学硕士,他很清楚仅凭猜测是无法定罪的!
而这一切都源于自己的袖手旁观!
柏皓霖捂住眼睛,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徐东平被杀时的情形,心里竟有一种想用同样的方法让周成祖得到应有的惩罚的冲动。
徐东平的失踪虽然已经渐渐平息,他也慢慢被人们淡忘,可是柏皓霖却忘不了他死前的景象,他几乎还能感觉到渔线勒在手上的痛感,这些记忆是多么清晰,而直至现在,他也没有丝毫地愧疚,即使被捕,柏皓霖不会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感到后悔,他深信自己没有做错!他只是清理了社会的残渣而已!!
虽然这么告诉自己,柏皓霖却下不了决心,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怕被捕?怕变成像李望龙那样的嗜血恶魔?还是担心自己真的会如神秘人士期望的,化身为和他一样不见天日的地下判官?
对了,如果神秘人士知道了周成祖的所作所为,他会做什么?
柏皓霖扪心自问:
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做?
反客为主
10月16日 阴转多云
一处的调查方向已经远离了周成祖,现在他就像缩在壳里的乌龟,警觉、敏感,却时不时地试探着前方,我当然不能让他好过!
昨天下午去了周成祖家,以警署关爱警员家庭生活为主题,见到了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年纪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身材和容貌都保养得很好,衣着华贵,从她的言谈举止不难看出她出生于富贵人家,恐怕这也是周成祖能够当上首席法医以及他不愿意妻子发现他有外遇的原因吧!不过,我喜欢叫它“动机”!
她虽然表现出对周成祖的关爱和信任,可是在短短十几分钟的攀谈中,她总是习惯性地拉着头发,这样的女人一般都比较任性,绝不是知道丈夫外遇还能忍气吞声的女人;在问及是否能够接受周成祖特殊的工作性质时,她抱怨警署总是让他值夜班,有时候连过节也要加班。
但据我所知,夜班几乎由刘家杰负责,偶尔范国懋也会值夜班,唯有身为首席法医官的周成祖上班时间比普通警员还固定,可是在周成祖妻子口中,则变成了他周三和周五都要值夜班,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问题的话,第三起案件的疑犯不是每周三和周五必到受害者公寓吗?
呵呵,周成祖知道我打听到这些后,一定非常紧张吧?
他会选择杀了我吗?
TMX市白虎警署,法医鉴证处
柏皓霖和平时一样以研究法医心理学为由来到法医处,正好遇到周成祖刚推回一具尸体,柏皓霖上前问道:
“周医师,死者嘴里有纸条吗?”
“没有,已经好几天没出现了。”周成祖道。
“真奇怪,他以割喉的方式杀了一名无辜的流浪汉就这么销声匿迹了?”柏皓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走到周成祖旁边,“范医师,你觉得呢?”他突然问正在办公桌前写尸检报告的范国懋。
范国懋停下笔,想了想柏皓霖的问题,才道:
“也许他已经停止作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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