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都不要放过!”赵署长叮嘱道。
有了新的调查方向,一处的警员们开始着手排查曾到过现场的警署人员,当然也包括法医。
周成祖和范国懋分别被带到了第五和第六问询室,柏皓霖站在第五问询室的玻璃前,看着周成祖。
“哎,老朱,你们查案怎么查到我们身上了?”周成祖与朱警长还算熟悉,笑问。
“我们发现这一起连环杀人案可能是人为伪造的,所以要先排除所有参与了四起案件的人员,”朱警长一边说一边打开文件夹,“周医师,你还记得第一次发现纸条时的情形吗?”
“我记得我到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很好地保护起来了,”周成祖一边说,一边翻着眼,好像在回忆当时的情形,“我先简单地确定了死因,然后发现他的嘴唇微张,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就用摄子取出。”
“那么第二起呢?”朱警长将周成祖的话记录下来。
“差不多也是那样,第四起我就直接先检查死者的嘴部了。”
“你有没有注意过当时旁边有形迹可疑的人?”
“没有。”
“谢谢你的合作。”朱警长站起身。
看着周成祖离开问询室,柏皓霖知道警方从他身上暂时还得不到任何线索,他毕竟在警署呆了那么长时间,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警察的问题,想必刚才的话是他早就想好的,说话的时候没有过多的停顿,与朱警官也有眼神交流。
若是这样,范国懋的证词就显得尤为重要,因为唯有第三起是由他抵达现场并进行尸检。
柏皓霖走到第六问询室的玻璃前,想听听他说了什么。
“范医师,你到现场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异样的东西?”
“枕头,上面有明显的捂痕,死者面容扭曲,双手向上,五指弯曲,好像想抓住什么东西。”范国懋一边说一边认真地示范着。
“纸条是怎么发现的?”
“死者的嘴部是张开的,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纸条。”
“范医师,我们已经排除了你的嫌疑,所以请你从专业的角度告诉我们,这四起案件有没有可能完全没有联系?”排除范国懋的嫌疑,也是因为他的腿脚不便。
“我一直不太相信有人可以用完全不同的手法犯下这四起案件,”范国懋摇头道,“就像你刚才所说,伪造连环杀人案的可能性更大。”
“那么在这段时间,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周医师与平常不一样?”警官直接问道。
“我和他平时没有过多地接触,所以最近也没觉得什么。”
“他和他妻子的关系好吗?”
“不清楚。”
“他最近在工作的时候有没有接听一些可疑的电话呢?”
“大多是工作电话,或是他妻子打来的,我没太在意。”范国懋道,“抱歉,可能我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谢谢你的合作,如果想起什么,请随时告诉我们。”警官站起身,和范国懋握手。
柏皓霖略微放了心,一处毕竟是精英部门,他们已经基本上掌握了案件的重点,周成祖被绳之以法是迟早的事,而柏皓霖还有更关心的问题。
现在看来,周成祖十有八九不是神秘人士,之前神秘人士留给他的“杀手准则第七条”其实也是在暗示自己被周成祖利用了。
那么神秘人士是如何得知周成祖是伪造者?而他究竟是谁?
柏皓霖蹙着眉,冥思苦想之际,易云昭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柏医师。”
“嗯?”柏皓霖回过头,“云昭,什么事?”
“之前的事……”易云昭有些难以启齿,他眼睑低垂,似乎在想应该怎么说。
“什么事?我已经忘了。”柏皓霖笑问。
“怨灵杀人,现在回想起来,我才发现自己当时的想法有多可笑。”易云昭尴尬地笑笑,“你是对的,我的思维方式有问题,因为以前发生的事,我老是会往超常事件上想。”
“云昭,其实你很聪明,观察力也很强,每一次你都可以很接近真相,这些都是你天赋,只需要在给出结论前冷静地思考,”柏皓霖道,“不过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症结所在,我就不用罗嗦了,我相信你一定会克服的!”
“谢谢。”易云昭轻声道。
“不用客气!”柏皓霖笑着拍拍他的肩。
又经过两天的排查,一处基本已经将视线锁定在包括周成祖在内的三人,警方到周成祖家中询问他妻子,虽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但周成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恐惧,现在他已变得更加敏感和多疑。
这一切都被柏皓霖看在眼里,他知道周成祖已经快到崩溃边缘,为了脱罪,他极有可能再次伪造一起案子。
而柏皓霖已经颠覆了之前自己的推论,重新将神秘人士的嫌疑范围扩大到了整个支援部,柏皓霖知道他也在某处监视着周成祖,现在周成祖还混然不觉。
这天早晨,才刚过七点,柏皓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柏皓霖睡眼忪忪地拿起手机,发现是警署打开的,他接起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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