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骨骨折。”范国懋一边检验一边说。
“有人推他?”柏皓霖问。
“不,从楼梯摔死的人很容易造成手骨骨折,而且通常都是头先着地。”范国懋道。
“说得不错,每年从楼梯上摔下来造成死伤的人数可不亚于车祸。”周成祖说。
“这么说应该是意外了?”
“是不是意外可不是由我们说了算,”周成祖对柏皓霖的结论有些不满,“依我看,是伪装成意外的遂意谋杀。”
这结论还真是轻率。柏皓霖在心里冷笑着,他当然知道这是周成祖为了转移警方视线故意而为,可惜周成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掉入了精心为他设计的陷井中。
柏皓霖趁着他们在做尸检时,随手翻看了周成祖放在桌上的调度表,记下了第一个赶到现场的巡警的名字,然后离开了法医处。
柏皓霖找到了调度表上的两名巡警,向他们询问现场的情形:
“这么说你们在听到专线广播后第一个赶到了现场?”
“是啊,当时我们正好在那所学校附近巡逻。”
“你们到了以后有没有碰过尸体?”柏皓霖又问。
“我拭了拭他的脉搏,已经死了,然后打电话通知专线,请他们派法医过来。”
“也就是说你们没有注意到死者嘴里是否有纸条咯?”
“巡警的职责是保护现场,不是验尸。”警员耸耸肩。
“那么在场的学生有没有察看过呢?”柏皓霖继续问。
“据我们所知,没有。现在的学生很聪明,他们知道触碰尸体是不明智的,所以现场保护得很好。”
“这些情况你们也告诉了法医官吧?”柏皓霖试探道。
“是啊,他问我们,当然要告诉他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柏皓霖向他们诚心道谢。
很明显,这又是周成祖暗中将纸条放到受害者的嘴里,伪装成第四起连环杀人案,以妄图将警方的视线从第三名受害者身上转移,柏皓霖当然不能让他如愿。
柏皓霖径自去了一处。
由于出现了新的受害者,一处的警员都在忙着收集与其有关的资料,郑警司则大汗淋漓地在一边不停地催促他们,看得出他已经心力憔悴。
“郑警司,”柏皓霖走到郑警司面前,“可以聊两句吗?”
“现在不行。”郑警司生硬地拒绝了。
柏皓霖正想说服他,赵署长快步走进一处,还没到两人跟前,就大声道:
“皓霖你在正好,你们两个跟我进来。”他说着径自走进郑警司的办公室。
郑警司的脸沉了沉,他知道案件没有丝毫进展,却又添了一具尸体,少不了一通责骂。
不等办公室的门掩上,赵署长就发问了:
“现在有什么线索?”
“第三起案件的受害者有一个情人,目前他是最大的嫌疑人。”郑警司道。
“查到他的身份了吗?他是否与另外三起案件也有联系?”赵署长问。
“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郑警司的额上浸出汗珠。
“举报电话方面呢?”赵署长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
“都是一些没用的信息。”郑警司道。
“我从五楼下来可不是为了听你这些废话!”赵署长勃然大怒,“现在我每天都会接到十几通市政要员的追问案情的电话,难道我要告诉他们我派了那么多人手彻查此案,到现在却没有任何线索?!”
“赵署长,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柏皓霖见赵署长的眼里快喷出火来,道。
“你说说看。”赵署长望向柏皓霖,语气缓和了一些。
“多亏郑警司和一处的警员,让我排除了连环作案的可能。”柏皓霖缓缓道。
“你说什么?这不是连环杀人案?!”赵署长以为自己听错了,连郑警司也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我们先不看纸条,只分析第一、第二和第四起案件试试看,郑警司,请说说你的专业意见。”柏皓霖在给郑警司将功赎罪的机会。
“如果没有纸条,这三起案件都是极简单的自杀、故意杀人和意外死亡案件。”
“最简单的结论往往是正确的,”柏皓霖点头道,“第三起案件的凶手故意制造了一起连环杀人案以掩盖自己杀人的真相。”
“可是他怎么可能接触到尸体?”赵署长话一出口就立即顿悟了,“你是说凶手就在警署?!”
“不管我怎么分析凶手的行为,都不符合逻辑,之前我以为是自恋型连环杀手,可是他并没有表现出张显自我的欲望;我也曾考虑过凶手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可能性,但精神分裂症患者不可能布置如此精妙的犯罪现场——他们的犯罪现场大多凌乱。而连环杀手杀人必定有特定的模式,但这四起案件却完全看不出是同一人犯案的痕迹,仅仅只有纸条将他们联系起来,所以我就想也许不是同一人所为,凶手制造这起连环案,其实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真正目的!”
“我马上去查这四起案件到过现场的所有人员!”郑警司说着感激地看了柏皓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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