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亮猛得转过身来,狰狞地看着她,继而向她伸出血淋淋的双手:“除天下之害!”
沈蓉吓得赶紧躲避,可浑身无力动弹不得,陆亮的血手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咽喉,她不断地咳嗽着呼救着:“正天,救我……”
沈蓉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兀自惊惶失措地到处寻找白正天。
白正天双手反剪在后,被绑在一张椅子上,李三清站在他前面呵呵地笑着。
沈蓉想起身去帮他,可屁股一动才发现自己也被五花大绑了。
“李老师,你……”沈蓉刚一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就是墨家第182任矩子,”李三清神色淡然地说道。
白正天说道:“我早觉得是你了!”
“这正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李三清疑惑地说道。
“我们在倪一卿家发现你之后,你做贼心虚故布疑阵,让陆亮在慈善募捐现场向你开枪,以便引开我们的视线。可是,你却正是弄巧成拙,露出了狐狸尾巴。”
李三清乐呵呵地看着白正天:“说说看。”
“陆亮杀人用的是92式9毫米手枪,这种手枪可以发射两种子弹,一种是9毫米普通弹,一种是9毫米的开槽软头弹。这种软头弹进入人体后不会穿透而是留在里面,会在人体内开花或者炸裂。中弹的人基本上必死无疑,项忠诚、苏清风等人中的就是这种子弹,都是一枪毙命,”白正天继续说道,“而只有你中的弹是普通弹,子弹射进你的右臂没有爆裂,根本没造成致命的伤害。睚眦杀手训练有素,怎么出现这种失误呢?”
李三清哈哈大笑道:“白警官观察很是细致入微啊。”
“哼哼,只是你这老狐狸太狡猾了,在外面打打杀杀的,全是墨家弟子,而你却一直躲在幕后……”
“所以,你就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于是跑到我墨家总坛来了?”
白正天和沈蓉眼前一亮,是啊,他们早应该想到了,这里应该就是墨家总坛。
“两千年来,我们墨家一直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没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没杀过一个无辜的人。但是,你们俩却给我出了道难题!”
白正天冷笑了一声:“应该不难吧!孔非儒教授难道做过坏事吗?”
李三清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孔非儒啊,我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我本来以为他只对睚眦感兴趣,谁知道这几年竟在偷偷摸摸地调查我们墨家组织。我好心提醒他,谁知道他竟然要泄漏我们的秘密。”李三清叹口气继续说道,“这就叫天做孽,犹可恕,人做孽,不可活呀。”
“你们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为了维持你们的秘密组织而滥杀无辜。这种行径,还谈什么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你们就是天下之害。”
李三清并不生气:“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是非功过,自有世人评说。那么多人拜祭陆亮,难道不正说明了人心向背吗?”
白正天不说话了,他气鼓鼓地看着李三清,脑海里却在盘旋着脱身之计。
“白警官倒是提醒了我,既可以不杀你们,又可以让你们闭上嘴巴,就像孔非儒一样。”
一直沉默不语的沈蓉这时问道:“李老师给孔教授注射的什么药?”
李三清走到沈蓉面前,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一种神经致幻药物,是我们的药厂研发的。一点痛苦都没有,注射之后,人就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里没有罪恶,就像一片净土,”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小蓉,我没想到,你竟然参与到这个案子里来了,而且陷得这么深。”他又突然问道:“你肯加入墨家组织吗?”
沈蓉惊讶地看着李三清不置可否。
“只要你加入墨家组织,就可以不用注射这种药物了。”
“那……正天呢?”
“他是警察!”
沈蓉沉默了,继而微微笑了。
“你同意了?”
沈蓉却突然问道:“李老师,那面墙上供奉的是谁?墨子吗?”
“那正是我们的祖师爷墨翟。”
“墨子主张过偷盗吗?”
李三清愣了一下。
“十五年前,你们墨家组织潜入故宫博物院,偷走了《清明上河图》,这不是偷盗是什么?”
李三清无限惋惜地看着沈蓉说道:“看来,我也救不了你了。沈蓉,我告诉你,那叫物归原主。《清明上河图》本来就是我们墨家矩子张择端所画,现在归我们墨家所有,难道不对吗?”
“这么说,李老师肯定知道《清明上河图》里的秘密了?”
李三清又是一阵大笑:“小蓉啊小蓉,如果你是墨家弟子该多好啊,我就喜欢你这种好奇的孩子。只有好奇,才能推动我们不断进步。”
李三清走到香案前,取来《清明上河图》问道:“你知道这幅图为什么用的是宋绢吗?”
沈蓉睁大了眼睛问道:“这是宋绢吗?”
“宋绢的保存时间不会这么长是吧?”
沈蓉看着李三清没有作答。
“因为这幅《清明上河图》就是十五年前故宫失窃的那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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