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老人瘫在地上。
“哇!爷爷——你怎么了?”
劳尔叫着,将老人从地上扶起来。若娣提着灯盏冲向走廊。隔壁房间的门大开
着,她进去看了看,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玻璃门窗敞开着。
若娣从那里伸出脑袋向下面看,只见“上尉”莫当扛着一把铁管制的梯子,跌
跌撞撞地向前走着。
“上尉!”
若娣低声喊了一声。莫当仰起头来见是若娣,便丢下梯子,冲到窗子下头。
“那架梯子是放在这窗子下面吗?”
“是的!我见两个男子从梯子上面慢慢走了下来。”
“什么?两个……男人?”
“有一个男子我没见过,不过,另一个是在萨尼伯爵古堡里见过的。”
若娣脸色一变。果不出所料,艾特勒已早于他们赶到这里来,并且对劳尔的爷
爷暗施了毒手。
她返回书房里。劳尔把爷爷放倒在沙发上面,用一条湿毛巾搁在他的脑门上。
“幸好他还没死。”
“但是与死并没什么区别了。”
劳尔的话语中满含着悲伤与气愤。劳尔的爷爷尽管没有被害死,但由于拼命地
反抗争斗,头部与脸庞都高高的肿着,脖子上还印着可怖的扼痕,并隐隐透着鲜血。
“凶手正是艾特勒,‘上尉’目睹他从这儿跑出去了。”
“我相信是他下的毒手!他已经早于我们下手了,他来这个地方是冲着那枚神
秘的金币来的。”
“他得手了吗?”
“我还不清楚!也许我爷爷事先已把它妥善保存起来了!”
“等你爷爷苏醒之后问问他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但是……一切都没有用了!”
劳尔的话音轻轻哆嗦着。
“为什么?”
“我方才询问过他,但是他似乎什么也听不到。遭受了这么残忍的袭击,他的
大脑仿佛不中用了。”
整整一个晚上,劳尔都在为爷爷不停地冷敷。但是爷爷只是大睁着一双空洞的
眼睛,什么也不说。
到了天亮的时候,家里的佣人们陆续回来了。得知整个事件之后,他们大喊大
叫着去找大夫。
医生到来以后,马上为爷爷诊断了一番,说他没有性命之忧。
但是,爷爷看上去一点感觉也没有,问他什么问题,他都闭口不答,问或还自
言自语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语。这次打击,居然让他精神失常了!
“爷爷……”
劳尔的嗓音颤栗不止。看见爷爷那双迷茫困惑的眼睛,他的心头一酸,眼睛里
迅速积起了一层水雾,化作泪水滴在爷爷满是胡须的面庞上。
爷爷无动于衷地仰头看了劳尔一眼,什么也不说。
在一片碧如绿毯一般的平原中,梅努河活像一根闪闪发光的银色飘带贯穿平原。
河畔的断崖峭壁之上,一座古老庄重的城堡耸入云天,那正是劳尔的爷爷——老男
爵所居住的华丽府邸。
劳尔又在爷爷的书房里铺设了一张床位,夜以继日、衣不解带地守护着毫无知
觉的爷爷,但是看上去,爷爷还是老样子,一点好转的趋势也没有。
若娣与莫当合住在三楼上的一间屋子里面,每天都去古堡的藏书厅里,饶有兴
趣地翻阅一些老文件和资料。
到了第三天的早上,萨格驾驶的大篷车抵达了。若娣吩咐他们几个在古堡的树
林里撑起帐篷露宿。
孩子们每天就在古堡茂密的大丛莽中,亦或是沿着河流的断崖追逐那只笨狗仔
嬉戏,或是去旁边的湖泊里面钓鱼。他们天真爽朗的笑声,如一串串银铃摇响在阳
光灿烂的院子里,也传到大树林里。
有一天,老男爵的病情略略有些好转,他睡得十分安静甜美。劳尔请一位女佣
替他照料爷爷,而后约若娣一起去附近的湖泊里划船玩耍。
事实上,他并没有划舟游玩的良好心情,只不过想与若娣交谈一会儿罢了。他
要谈的事,自然离不开老男爵究竟把那枚金币藏在什么地方。
“你每天去藏书厅里翻阅资料,究竟发现了什么?”
劳尔停住划桨的动作问。
“没有!什么也没发现!我原本想找一找你家的金币有没有什么记录、备忘一
类的东西,但是……”
“结果是一无所获,是不是?不过,确实有不少关于金币之谜的传言,我以前
还见过爷爷打磨那枚金币呢。趁爷爷睡着的时候,我去他的书橱、保险柜和衣柜里
四处寻找,但都是白费力气!”
“难道金币已经被那个叫艾特勒的人抢走了吗?”
“我认为不一定!那个歹徒因为不清楚金币的保存地点,才会严刑拷问我爷爷
的,想让他说出来,但我爷爷拼尽全身力气反抗,所以脖子上才会有伤痕,后来他
们一见我们来到了古堡,便丢下受伤的爷爷,仓皇地从梯子下来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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