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冒险家,贼王,难道他就是那已经战败、却不见人影、他们几天来搜捕不到的对
手?亚森·罗平落网就擒,对一位预审法官来说,就意味着一夜间升官发财,富贵
荣华呵!加尼玛尔没有说话,伊齐多尔转向他说:
“您同意我的意见吧,探长先生?”“当然!”“您从不怀疑是他组织的这个
案子?”“一秒钟也没有怀疑过。特征明摆着!完全是亚森·罗平的手法,与别人
的不一样,就像每张面孔各各不同。只要张开眼睛就看得出。”“您认为……您认
为……”菲耶尔先生反复说。“对,我认为是他!”年轻人大声道,“喏,光从这
一点就看得出:他们之间通讯用的是哪几个姓名的缩写字母?A. L. N. ,A 是亚
森(Arsene)的第一个字母,L. N. 是罗平(Lupin )的前后两个字母。”“啊!
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加尼玛尔说,“你真厉害,老加尼玛尔还是缴械投降算
了。”博特莱高兴得脸红了,握住探长伸过来的手。三个人走上阳台,向修道院遗
址望去。菲耶尔先生轻轻说:“这么说,他还在那里。”“他在那里。”博特莱说,
声音低沉,“从倒下的那一分钟起,他就在那里。从逻辑和实际上看,他要逃走不
可能不被德·圣韦朗小姐和两个仆人发现。”“您有什么证据。”“证据,他的同
伙提供了。第二天早上,一个同伙假装司机,开车把您送到这里……”“为了取走
那顶帽子,那表明身分的东西。”“对。不过,尤其是为了观察现场,摸清情况,
亲眼见见老板的下落。”“他摸清情况了吗?”“我猜想是摸清了,因为他知道了
老板藏身的地方,还得知老板情况危急,因为他十分焦急,忍不住写了这句威胁话,
‘老板若是死了,姑娘别想好过。’”“他的朋友没有把他救出去吗?”“什么时
候?您手下的人没有离开过废墟。再说又能把他送到哪里去呢?最多送到几百米以
外,因为受重伤的人不宜作长途旅行……要那样早被您逮住了。所以不能动。我跟
您说,他还在那里。他的朋友不会把他从这个最安全的地方接走。警察们像孩子似
地跑去救火的时候,他们把大夫带到了这里。”“可他怎么生活呢?他得吃东西,
喝水呀!”“这我就说不出什么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过,他在那里,这我
可以发誓。他在那里,因为他不可能不在那里。我就像亲眼看见他,亲手摸到他一
样坚信这一点。他在那里!”他伸出一个指头,对着废墟方向,在空间划了一个小
圈。圈渐渐缩小,最后成了一个点。这个点,他身旁的两个人倾着身子发狂地寻找
着。他们和博特莱持一样的见解,都为此而激动,都被他热烈的自信感染得浑身发
抖。是的,亚森·罗平在那里。从理论上和实际上说都在那里。两人不再有任何怀
疑。那闻名遐迩的冒险家,躲在黑暗的角落里,躺在地上,无人救援,发着高烧,
精疲力竭,想到这里,他们不禁觉得有几分凄凉。
“如果他死了呢?”菲耶尔先生低声说。
“如果他死了,”博特莱说,“如果他的同伙确知他死了,那末,法官先生,
请您立即保护德·圣韦朗小姐,因为他们的报复是可怕的。”菲耶尔先生乐于有这
么个不可思议的人协助自己,便一再挽留,可是博特莱假期满了,几分钟以后,还
是告辞了,取道迪耶普,于五点钟到达巴黎,八点钟与同学一起跨进让松中学的大
门。
加尼玛尔在昂布吕梅齐废墟上又作了一番仔细搜查,还是没有结果,便坐当晚
的快车走了。回到家,他发现这样一封快信:
探长先生:
晚间有点空,又收集了一些补充情况,想必您会感兴趣。
一年来亚森·罗平住在巴黎,化名艾蒂安·德·沃德莱。您在报纸社交新闻栏
或体育新闻栏里经常能读到这个名字。他到处旅游,长期外出,据说他有时去孟加
拉猎虎,有时上西伯利亚猎蓝狐。别人认为他在做什么买卖,但对他究竟干什么又
不清楚。
他现在的住址是:马尔伯夫街三十六号(请注意,马尔伯夫街在45 局附近)。
从四月二十三日星期四,就是昂布吕梅齐案发生前一天起,就没有听到过艾蒂安·
德·沃德莱的任何消息。
探长先生,感谢您对我的好意,并请接受我崇高的敬礼。
伊齐多尔·博特莱又及:您尤其不要以为我获取这些情况费了很大力气。案发
当天上午,当菲耶尔先生向几位有特权的人发指示时,我有幸检查了逃犯那顶帽子,
后来那冒牌司机把它换了。您知道,我看到了帽商的名字,于是找到门市部打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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