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玩?城堡里贵重的只有鲁本斯的油画和挂毯。首饰吗?城堡里很少,且不值钱。
那么是什么呢?另一方面,能够假设亚森·罗平这样能干的人,还不能将显然是他
们自己提出的其他东西运出去吗?这是一桩难事,特别不好办,有可能办砸,确实
如此。但既然亚森·罗平想办,就可能办成,就一定能办成的。”“可是,他没上
手:什么也没有失去。”“他上手了:有东西失去了。”“对,鲁本斯的油画……
可是……”“鲁本斯的油画,还有别的东西。……有人用仿制品将它换下了,跟换
鲁本斯的油画一样。这东西比鲁本斯的油画要珍贵得多……”“到底是什么?您都
让我等急了!”两人穿过废墟,从小教堂前面经过,向小门走去。博特莱停住步子,
问道:
“您想知道吗,预审法官先生?”“当然呐!”博特莱拿了一根手杖,一根崭
新的结实的木棍。他猛地抡起棍子,把装饰小教堂正门的一个小雕像击得粉碎。
“你疯啦!”菲耶尔先生勃然大怒,大吼一声,向雕像碎片跑去。“你疯啦!这古
圣像雕得多好……”“多好!”伊齐多尔大声说,抡起棍子又一下,把圣母玛丽亚
的雕像打倒在地。
菲耶尔先生一把抱住他。
“年轻人,我不能让您犯……”耶稣初生之际朝拜他的三博士之一又飞了出去,
接着是刚生下来的基督和他降生的地方马槽……
“再打,我就开枪了!”德·热斯弗尔伯爵赶来了,在往手枪里上子弹。博特
莱哈哈大笑:
“您朝这上面打吧,伯爵先生……往那上面打,像在庙会上那样……您看,这
个双手托头的雕像。”圣让—巴普蒂斯特的像又飞了出去。
“啊!”伯爵说,把枪瞄准博特莱,“你这样亵渎圣物!……毁坏这样了不起
的杰作!”“这都是赝品,伯爵先生!”“什么?您说什么?”菲耶尔先生叫道,
夺下伯爵的枪。“是假的,石膏加纸做的!”“啊?这……这可能吗?”“是空心
的!一层薄纸!”伯爵弯腰捡起一块碎片。
“您好好瞧瞧,伯爵先生……一层石膏!涂了仿古涂料,像是发霉长绿的样子,
就像古老的石像……可只不过是石膏,石膏浇注的……这就是留下来的货真价实的
杰作……是他们几天内完成的杰作!……是那个临摹鲁本斯油画的夏尔普纳先生一
年前就准备好的东西!”他反过来抓住菲耶尔先生的手臂:
“您是怎么想的,预审法官先生?干得漂亮吗?这工程大不大?整座教堂,一
块块石头垒起来的哥特式教堂,竟被盗走了!一大群雕像被掉换了,被一些泥粉做
的假东西换掉了。一个无与伦比的艺术时期最辉煌的样品,竟被偷走了!多大的本
事!啊!预审法官先生,此人真是天才!”“你太激动了,博特莱先生。”“对这
样一个人,先生,怎么激动也不过分。一切出类拔萃的人,都值得佩服,何况他这
种超乎一切人之上的天才!进行这次盗窃,作了多么周密的策划,需要多大的实力、
才能、机智和胆魄,我想起来真是不寒而栗!”“可惜他死了。”菲耶尔先生冷笑
道,“……不然,他最终会把巴黎圣母院的尖塔也偷走的。”伊齐多尔耸耸肩膀。
“你别笑,先生。他即使死了,也会搅得您不安的。”“我不说……博特莱先
生,我承认,我要是面对他,会感到不安的……如果他的同伙还没有搬走他的尸体
的话。”“如果被我可怜的外侄女打中的是他,我尤其觉得激动。”德·热斯弗尔
伯爵说。
“确实是他,伯爵先生。”博特莱断言道,“被德·圣韦朗小姐击中倒在废墟
里的肯定是他。小姐看见他爬起来,又倒下,爬向大拱廊,最后站起来——出于一
个奇迹,我等一会向你们解释——进了这个石头避难所,这里后来成了他的坟墓!”
他用手杖击小教堂的门槛。
“咹?什么?”菲耶尔先生惊叫道,“……他的坟墓……?您说这个难以进去
的藏身之所……?”“是的,这儿就是他的坟墓……这儿……”他又说了一遍。
“可是,我们搜过了。”“搜得不细。”“里面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德·热斯
弗尔先生反驳道,“我熟悉小教堂。”“有,伯爵先生,有一个。您到瓦朗热维尔
镇公所去看看,那里收藏着昂布吕梅齐堂区的所有文件。您从这些十八世纪的文件
里可以得知,小教堂有个地下室,建造时期可能要上溯到罗曼教堂。小教堂是在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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