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电召来,照料他,人们非常感动,德·热斯弗尔小姐彻夜在病人床边护理,大家
都十分敬佩。
接下来是迅速而快乐的康复。人们终于可以知道秘密所在了。知道他答应告诉
菲耶尔先生的真相,知道罪犯用匕首阻止他说出的决定性的话,知道惨案之外,司
法当局怎样努力都无法窥探的秘密。
博特莱伤口痊愈,可以自由行动了。现在,对一直关在卫生检疫所监狱的哈林
顿先生将有个说法了。人们始终认为他是亚森·罗平的神秘的同谋。
人们还将得知他的另一名同谋、胆大包天的布莱杜书记员犯罪后的下落。
博特莱可以自由行动了。大家可以确切知道加尼玛尔失踪和福尔摩斯被劫持的
情况了。这两起罪行是怎么发生的?英国侦探和他们的法国同仁未掌握任何线索。
圣灵降临节那个星期天,加尼玛尔没有回家,星期一也没有见到人。以后六周一直
不见人影。在伦敦,圣灵降临节后星期一下午四点,歇洛克·福尔摩斯雇了一辆双
轮马车,准备去火车站。刚上车他就要下来,也许察觉了危险。这时有两人从左右
两边跳上马车,将他打翻,按住。车箱窄小,那两人不如说是压在他身上。有十个
路人目击了此事,但来不及干预。
马车一阵疾驶,逃之夭夭。以后的情况呢?以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还有那张纸片,布莱杜书记员那样重视,不惜动用匕首把它抢过来的那神秘的
暗语,也许也能从博特莱这儿得到完全的解释。无数拼词解谜的人把它称为“空心
尖顶难题”。他们钻在这些数字和圆点之中,尽力寻找答案。
空心尖顶!两个词让人困惑的组合,这张小纸片的内容难以理解,连纸片的来
处都是个谜!或许,这是某个小学生在一角纸上瞎涂的毫无意义的东西?
或许,亚森·罗平这个冒险家的整个冒险活动都是冲着这两个神秘的词而来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家不知道。
不过大家会知道的。好几天来,报纸一直在报道博特莱来到的消息。斗争即将
重新开始。这一次,年轻人急于报仇,斗争将十分激烈。
他的名字赫然用大字印出来,吸引了我的注意。《大报》在栏头刊出如下按语
:
伊齐多尔·博特莱先生答应将披露的情况交本报首先发表。明天星期三,在司
法当局掌握情况之前,本报将公布昂布吕梅齐惨案的全部真相。
“这还了得,嗯?您有什么想法,亲爱的?”我在扶手椅上吓了一跳。我旁边
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陌生人。我站起来,用眼睛寻找武器。但看到他似乎完全没有
歹意,我便忍住了,走到他身边。
这是一位青年男子,面孔刚毅,一头金色长发,黄褐色的络腮胡尖尖地贴在两
边。一身打扮让人想起英国牧师朴素的衣着。此外,他一身上下透出庄重朴实令人
尊敬的气息。“您是谁?”我问。
他没有回答。我又问一句:
“您是谁?怎么进来的?来干什么?”他看着我,说:
“您认不出我了吗?”“认不出……认不出!”“啊!真是奇怪……好好想一
想……一位朋友……稍稍独特的朋友……”我猛地抓住他的胳膊:
“您撒谎!……您自称那个人,您不是他……这不是真的……”“那么,您为
什么想到那个人,而不想到别的人呢?”他笑着说。
啊!这笑声!这年轻而爽朗的笑声!它含有的讥讽揶揄意味,常常使我开心!
我打了个哆嗦。这可能吗?
“不,不,”我有些惊恐地反驳道,“……不可能……”“不可能是我。
因为我已经死了,嗯?因为您不信有鬼魂?”他又笑起来。
“难道我是个会死的人么?被一个年轻姑娘一枪打中后背,就这样死了么?真
的,这也把我看得太差劲了!好像我自己也同意有这样一个下场似的!”“这么说
真的是您!”我心绪激动,仍有几分怀疑,结结巴巴地说,“我认不出您了。”
“嗬,”他快活地说,“这我才放心哩。唯一见过我的真面目的人今天认不出我了,
那么,今后见到我今天这样打扮的人见到我的真面目时,也会认不出来的……如果
说我有真面目的话……”既然他不再改变声调,我便听出了他的声音。认出了他的
眼睛,他的面部表情,他的姿态,透过他的外表,认出他本来那个人。
“亚森·罗平。”我低声喊道。
“对,是亚森·罗平。”他站起身说道,“独一无二的亚森·罗平。既然我似
乎死在某个地下室了,那就算是刚从阴间回来的吧。其实亚森·罗平活得好好的,
可以随意行动,幸福、自由,比任何时候都更坚定地要在这个世界上享有幸运的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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