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于是去年一家人离开了。”“现在没人住吗?”“有人住。一个意大利人,
叫昂弗莱迪男爵。我的客户把房子租给他夏天住。”“啊!昂弗莱迪男爵,一个很
年轻,模样儿庄重的男人……”“哦,我可不知道……我的客户直接跟他打的交道,
没有签租约……只是一封信……”“您认识男爵吗?”“不。他从来不出城堡的门
……有时候坐汽车出来,似乎还是夜间。一位老厨娘给他做饭,她不跟任何人说话。
一些怪人……”“您的客户同意出售他的城堡吗?”“我认为不同意。这是一座古
建筑,十足的路易十三时代的风格。我的客户十分看重。只要他没改变主意……”
“您可以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吗?”“路易·瓦尔梅拉。住巴黎蒙—塔博尔街三十
四号。”博特莱去了最近的一个火车站,上了去巴黎的火车。第三天,他找了三处
地方,终于找到了路易·瓦尔梅拉。这是一位三十岁上下的男子,样子坦率友善。
博特莱认为不必拐弯抹角,便开门见山作了自我介绍,并说明来意。
“我有充足的理由认为,”他最后说,“我父亲被囚禁在尖顶堡。可能还有几
个受害者。我是来向您了解情况的。您那个房客昂弗莱迪男爵怎么样?”“我也不
太熟悉。我是去年冬天在蒙特—卡洛遇见昂弗莱迪男爵的。他想来法国过夏天,偶
尔听说我有一座城堡,就提出租住。”“他还年轻吧……”“对,眼睛很有神,头
发是金色的。”“有胡子吗?”“有。两边尖尖的,触到了后边扣的假领,像牧师
的装扮。再说,他样子也像英国牧师。”“是他。”博特莱低声说,“是他。跟我
看到的一样,他的特征确实是这样。”“怎么……?您认为……?”“我认为,我
坚信您的房客不是别人,而是亚森·罗平。”瓦尔梅拉听他这么一说,高兴了。亚
森·罗平的全部冒险故事,他与博特莱交锋的几个回合,他都了解。他搓着手说:
“好,尖顶堡要出名了……这倒不会让我不高兴。因为说实在的,自从我母亲离开
以后,我总想一有机会就把它出手。
这样一来,就不愁找不到买主了,只是……”“只是……?”“我要求您行事
万分谨慎,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要通知司法当局。您不是说我的房客是亚森·罗平吗?”
博特莱说出他的打算:他将独自行动,夜里翻过围墙,潜入花园……
路易·瓦尔梅拉立刻打断他的话。
“翻那么高的墙可没那么容易。就是翻过了,也会遇上两条又高又壮的看门狗。
那是我母亲养的,我把它们留在城堡里了。”“啊!我疏忽了……”“您过了它们
这一关,又怎么样呢?怎么进城堡呢?那些门又厚又重,都安了铁栏杆。就算进去
了,谁给你引路呢?里面有八十间房子。”“是啊。不过三楼有一间卧室,开了两
扇窗,是吗?”“我知道。我们叫它紫藤室。可您怎么找到它呢?有三道楼梯,还
有迷宫一样的走廊。我就是给您一根线头牵着,告诉您怎么走也没用,您还是会迷
路的。”“您与我一起去吧。”博特莱笑着说。
“不行。我答应了母亲,去南方跟她会合。”博特莱回到接待他的朋友家里,
开始作准备。黄昏时刻,他正要动身,瓦尔梅拉来了。
“您还需要我吗?”“正求之不得哩!”“那好,我陪您去。是啊,这种冒险
事让我来了兴趣。我相信不会乏味的。我能参与进来,倒也蛮开心的……再说,我
对您也许有点用处。瞧这个,这是我们合作的开端。”他拿出一片锈迹斑斑,样式
古老的大钥匙。
“这片钥匙开……?”博特莱问。
“一道小门。在两个墙垛之间。好几百年没有开过了。我甚至认为没有必要告
诉房客。它朝向原野,正挨着林子边缘……”博特莱突然打断他说:
“他们知道这个出口。显然,我跟踪的那家伙就是从这道门进花园的。
好吧,好好玩一盘吧。我们会赢的。当然,得谨慎点儿。”两天后,一匹饿马
拉着一辆吉普赛人的大篷车来到克罗藏。车夫获准将马车停在村头一个废弃的旧车
棚里。车夫不是别人,就是瓦尔梅拉。还有三个年轻人,都忙着干活,拿柳条编椅
子。这就是博特莱和让松中学的两位同学。
他们在那里逗留了三天,单独在花园周围转悠,等待一个有利的夜晚。
有一次,博特莱看见了那道小门。它开在两个墙垛之间,被一丛丛荆棘遮住,
几乎与墙石的线条浑然一体。最后,到了第四天晚上,天空堆起了乌云,瓦尔梅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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