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含发呆地坐在窗前，心里的担忧层层加重：锦鹏，我开始控制不了她的记忆了——看来，我们都要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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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原来如此
梦，又醒了。不敢再睡。
一个接一个的梦，把我的生活完全颠覆重来。
原来，我是为了查叶锦鹏，才到了他的身边。原来，一直有个人在暗中，指挥我的行动。但我始终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每次醒来，我都想，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所谓的凶手。但我知道，这个我，是尹雪柔的影子。
我又变成尹雪柔了，次数和频率都在加大，除了那个隐藏的所谓凶手，我似乎已经洞察了尹雪柔的全部生活。
我跟方卓含的谈话越来越少，一是他要执行所谓的任务，经常不在家，二是我已经不知道用哪个身份去面对他。心亭吗?每次我是心亭的时候，他都不在家。他在的时候，我基本都在睡觉，或者沉思，那时我的心，是尹雪柔的心。
我很奇怪，已经不在叶锦鹏的身边很久了，为什么尹雪柔的记忆反而加深了。
后来我觉悟，除了叶锦鹏，还有其他诱因的存在。
这个觉悟，诞生在一个午夜的梦中。
梦醒时，有人开门进来，我起身去看，是卓含。
“怎么还不睡?”他问。他没有注意到我惨白的脸，当然，我故意背对着他。
“为什么还不动手?”我突然冒出一句，平静的。
我可以想象他当时的表情，虽然我依然背对着他。
“你说什么?”他似乎期待我把话收回。
“你把我弄进叶家，又把我弄出来，不觉得是在浪费时间吗?”
“心亭——”他开始了解。
“尹雪柔背叛了你，得到一个死。我想知道，我的结局是什么?”我平静得出乎自己的意料，“你差点忘了你是心理学的专家，差点忘了你有修改人脑记忆的特长。你做我的心理医生那么久，没道理不好好利用的。你动了那么多手脚，最终还是把我送到他身边了。”
“心亭你——”他以为我知道了真相。
“结果，我也背叛了你。这是你始料不及的吧。”
“心亭?”他发现有些不对。
“原来，锦鹏一直在找的人，就是你。”我下判断。
“心亭，我不是——”
“不是什么?”我反问，“那个鬼鬼祟祟跟我相见的人不是你吗?那个叫我盯紧叶锦鹏的人不是你吗?我都看见了，一清二楚!”
“心亭，你看见的是不完整的。”他知道哪里出问题了，但来不及解释。
“不完整?”我冷笑，“那到底还有多少精彩，是我错过的?”
“心亭你误会——”
“不要说这是个误会。”我打断他。
“我根本就进不了叶家，我怎么害你?”他直接问。
“很简单，除我之外，你还有同党。”我也很直接。
“不可能!”方卓含知道，在叶家，他只安插了尹雪柔一个。
“是吗?”我又冷笑，“那那个时时跟我暗传纸条，又偷偷跟我在密室见面的人是谁?”
“你说有人跟你偷偷见面?”方卓含好奇，他隐约感到不对。
“别装了，梦到一次是意外，梦到两次是巧合，梦到三次四次，就该弄假成真了吧。”
“那好，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他改变策略。
“你自己的人，你难道不知道?”我笑他还在装，“你要杀人灭口就趁现在吧，趁我还没有看清他的样子，趁我还没法向叶锦鹏供出你的同党，你还有机会赢的。”
“你说，你也不知道在梦中跟你偷会的人是谁?”方卓含想确定什么。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的答案是，是。”我说着，“怎么，想看是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他转身，回书房。我承认自己很吃惊。
“我随时都会离开的。”我警告他。白痴的行为。
------“你不怕我去告诉他吗?”我的问题，让我自己都觉得荒谬。
“为什么?”我终于忍不住，“为什么会是你啊?”我开始往外暴眼泪，“你知不知道他有多相信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相信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一次又一次地让我失望，一次又一次地亲手毁掉你在我心目中的理想?如果你只是想利用我，为什么还要忽冷忽热躲躲闪闪地跟我玩感情游戏?如果你想害他，为什么还要把我送给他?”
歇斯底里中，我看见他走出来，手背在身后，走到我面前。
我有些害怕了，我觉得他的眼神，想杀人。
“你，干什么?”我揭穿了他，我知道他不会放过我，但我却没有隐瞒，我依旧奢望，奢望，奢望什么呢，我也不清楚，只是不相信他会真的杀了我。
不相信，他对我的关心，都是欺骗，不相信，他忍受的疼痛，都是做戏，不相信，他留我到今天，只是手中的筹码。
然而，当他抽出长长的绳子，将我绑在床上不得动弹的时候，我终于知错------眼泪掉下来，我没有挣扎，没有喊叫，只是看着他用力捆住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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