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本打算告诉的,但后来转念一想,那个镶着黄金、宝石的项链坠子
并不是非常昂贵的宝物,而且坠子的外表已经非常古老了。另一方面,我不清楚那
个人为什么抢我的项链坠。此外,那个男人为什么能那么轻易地进入我的房间呢?
我觉得黄昏时在大厅里所见的那三个男人都很值得怀疑。所以,我并没有把这件事
告诉旅杜主人。
“我想,最好是先说给你听,听听你的见解,然后再决定是否报警。”
“那个项链坠子是什么样子的?”
“外表很古朴,也很大。是我父亲在去世的前两天通过挂号从巴勒摩邮寄到巴
黎给我的。我不清楚父亲为什么这样做,他只是在包裹单上非常简单地写道:‘娜
莎,请你把这个项链坠子随身戴好,不要取下来。’
“既然父亲明确说了,而且它也算是父亲送给我的一件遗物,具有一定的纪念
意义,所以我就另外打造了一条项链,把它戴在了我的脖子上,从未摘下过……”
“哦,原来如此。我想,那个抢走项链坠子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查弗斯。”
奈林·罗科暗作沉吟后,接着说:
“他与包化斯是一伙的,而且经常共同作案,当他看出你就是马耳申先生的女
儿后,便设法闯入你的房间,夺走了项链坠。”
“可是,他为什么单单抢这个项链坠呢?”
“嗯!让我来调查这件事好了。这个人为什么要闯入你的房间,并抢走你的项
链坠?这个项链坠有什么内在秘密?还有,他为什么单单抢走这个项链坠?我一定
要调查清楚。”
“可是,他早已逃跑了,我们已经不知道他的下落了。”
“我会找到他并逮住他的。现在,要紧的是不要漏露风声,否则他会加倍小心,
并做好准备的,那样的话,就对我们不利了。”
正在这时,芭特拉一抬头,不禁说道:
“我母亲和姐姐散步归来了。”
顺着芭特拉手指的方向,娜莎和奈林·罗科朝窗外望去。
一位衣着破旧的老太太,右手挽着一位非常迷人的少女,从远处正向房屋走来。
那位老太大的面容与芭特拉几乎一模一样,一眼就能看出,她是芭特拉的母亲
卢齐老太太。
旁边的那位年轻女人,头上戴着一个宽边的草帽,帽檐下是一张俊俏的面容,
使人禁不住会多看几眼。可是,她的眼神儿却很呆板,眼睛转来转去,也不知她要
看什么东西,更不知道她在朝着什么方向望。
当她的眼光与娜莎和奈林·罗科两个人的眼光相碰时,她突然表现出一种非常
冷淡的神色,并用双手的拇指和食指夸张地拉着裙角,跳起舞来。在奈林·罗科和
娜莎心中同时产生了一种对这位疯女孩的巨大同情。
卢齐太太热情地与他们两个打了招呼,而丽其雅却迷迷糊糊地站在了一边,而
后盯着奈林·罗科,一动也不动。
“丽其雅,你也想打个招呼吗?”
卢齐太太对丽其雅说,语气上似乎是和小孩说话一样。
丽其雅没有回答,却像个纯真可爱的小女孩似的,侧着头,发出了吃吃的笑声。
当她发现奈林·罗科又在注视她时,就笑着走到了一边儿。当奈林·罗科朝她走去
时,她竟吓得不停地往后退,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住了。但是,时间不大,她又恢复
了刚才的微笑。谁也能看出来,丽其雅的笑容并非是那种开朗而快乐的,其中充满
了郁闷和哀愁。
接着,丽其雅走到奈林·罗科身旁,似乎非常劳累似的,把头和脸贴在他的肩
膀上,并慢慢地合上了眼睛,嘴里还哼着一种奇怪的曲子,缓缓地摇动着身体。过
了片刻,她又用一种低沉、哀婉的声音,哼出一首西西里岛的民谣。
奈林·罗科同情地望着她,并以一种温柔的语气问她:
“小姐,您就是丽其雅吗?”
她依然默不作答。只是缓缓地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手帕,在奈林·罗科的眼前晃
来晃去。奈林·罗科伸手接过手帕,嗅了嗅,一阵芳香钻入肺腑,挥之不去。
丽其雅抓住奈林·罗科的手,领着他走出小屋,走到院子的角落里,那里的篱
笆已经破了,只用粗铁丝随意绑了绑,中间有一个很大的洞。她指了指篱笆上的破
洞,似乎要告诉奈林·罗科:我就是从这儿钻出去的。
之后,她又领他来到院子角落的仓库,让他看那个搭在梁子上的梯子,嘴里咿
咿哑哑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突然,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就昏倒在地,人事不省
了。奈林·罗科赶紧将她抱在怀里,回到客厅,大家迅速地给她按摩,忙了好一会
儿,她才慢慢苏醒过来。
奈林·罗科一直盯着丽其雅的脸。娜莎看见他眼中所流露出的那种专注的神情,
感到非常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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