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无比热情,有求必应,就像难以描述的华生对他的朋友与知己福尔摩斯一样。
大家还记得发表这两份电报后,公众是如何轰然大笑的吧!对公众来讲,单是亚森·
罗平的名字就意味着事情出人意料,就保证又有好戏看了。而公众则是全世界。
地产信贷银行立即进行了调查,查明23 组514 号彩票由中间商——里昂信贷
银行凡尔赛分行卖给了炮兵少校贝西,而少校已堕马而死。从他的密友处得知,他
在死前不久把彩票转给了一个朋友。热尔布瓦先生肯定道:“我就是他这个朋友。”
地产信贷银行总裁说:“拿出证明来。”“让我拿出证明?容易得很,有二十个人
可以告诉您,我和少校经常来往,常在阅兵场咖啡馆见面。有一天,就是在那儿,
他手头拮据,我帮他的忙,花二十法郎买下了那张彩票。”“这次交易有证人吗?”
“没有。”“既然这样,您凭什么说那张彩票是您的呢?”“他给我写的一封信,
提到了这件事。”“哪封信?”“和彩票别在一起的那封。”“拿出来看看!”
“在那张被偷走的书桌里!”“那就找回来再说!”亚森·罗平也公布了这件事。
《法兰西回声报》有幸成为他的正式喉舌。
他似乎是该报的主要股东之一。这家报纸刊登了一份启事,声明亚森·罗平已
经把贝西少校写给他本人的信交给了他的法律顾问德蒂南先生。
这是条叫人开心的爆炸性消息,亚森·罗平找了个律师!亚森·罗平竟然遵守
现行规则,指定一个法律界的人士作为自己的代言人!
整个新闻界都涌到德蒂南先生家。他是个很有影响的激进派议员,为人正直,
睿智多才,性格多疑,常常有些反常。德蒂南先生从未有幸见过亚森·罗平——他
深感遗憾——但他确实接到了他的指示。亚森·罗平选上他,他深感荣幸,打算努
力为当事人的权利辩护。他打开新立的案卷,直截了当地拿出少校的信。这封信证
实转让彩票确有其事,但未提及受让者的名字。“亲爱的朋友……”信上只是这么
简单地称呼。亚森·罗平给少校的信加了个注释:“‘亲爱的朋友’指的是我。最
有力的证据就是信在我手里。”大群记者又立即涌到热尔布瓦先生家,热尔布瓦翻
来覆去只有一句话:
“‘亲爱的朋友’只可能是我。亚森·罗平是把彩票和少校的信一块偷走的。”
“让他拿出证据来嘛!”亚森·罗平回答记者的提问时说。热尔布瓦先生在同一群
记者面前叫道:“既然他把书桌偷走了,信和彩票自然在他手里!”亚森·罗平回
击:
“让他拿出证据!”23 组514 号彩票两个自称所有者之间的公开争斗,有声
有色,热闹极了。
记者们一时涌到这边,一时奔到那边。这边亚森·罗平沉着冷静,不动声色;
那边可怜的热尔布瓦先生气得发疯,暴跳如雷。
报纸上通篇是不幸者的哀诉抱怨。他用质朴感人的口气叙述自己的不幸:
“先生们,你们可知道,这坏蛋偷走的是絮扎娜的陪嫁呀!我自己倒不在乎这
笔钱,可是絮扎娜呢?你们想想,一百万!十个十万法郎呀!啊!我早知道书桌里
有财富!”人们对他说,他的对手在偷走书桌时并不知道抽屉里有彩票,而且,也
不可能想到这张彩票能中彩赢一大笔钱。但这些都没用。他喋喋不休地说:
“算了吧,他知道……不然,何必费那么大劲去偷那件破家具?”“他偷书桌
的原因我们不知道,不过,反正不会是为了这张只值二十法郎的小纸片!”“值一
百万!……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啊!你们不了解那强盗!……你们又没
有被他抢走一百万!”这场对话本可能长期持续下去,但是,第十二天,热尔布瓦
先生收到亚森·罗平一封信,信封上写有“机密”二字。他越读越觉得不安:
先生,我们争吵,公众乐得看热闹。难道您不认为现在该严肃起来吗?我下决
心认真对待此事了。形势很明白:我有一张彩票,但我无权取钱;您有权取钱,手
里又没有彩票。因此,我们俩谁也离不开谁。可是,您不同意向我转让您的权利,
我也不同意向您转让我的彩票。
怎么办?
我看只有一个办法:平分!五十万归您,五十万归我。这难道不公平?这种所
罗门式的判决难道不会满足我们彼此公正的需要?
这决定是公正的,但也必须立即采纳,没有时间让您讨价还价。形势所迫,您
只能答应。
我给您三天时间考虑。星期五早晨,我希望能在《法兰西回声报》小广告栏里
看见一个致亚·罗先生的启事,不必署名,用含蓄的文字表明您完全接受我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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