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俱乐部_[日]天童荒太【完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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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侦探推理] 《绷带俱乐部》作者:[日]天童荒太【完结】

  许多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东西,不断地从我身上消失。

  一直到某个时刻,我才开始察觉到。假如有个像恶魔的东西出现在我内心里,而且还扬言要带走我某些东西的话,至少在我记忆里,我还能做出某种程度的抵抗。

  然而,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东西,已经被那些不让人觉得有敌意的人,或无法察觉的某个东西给带走了。直到现在,那些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东西一直不断地被带走。

  并非只有我才这样,其他的人也一样。应该要好好把握的东西,却一点一滴地日渐失去。然后,那些有所失去的人们,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想要努力去带走某些东西。

  当我和好友们察觉到这些事之后,决定要与其对抗……。喔,不是,应该是说当我们想要去守住那些重要的东西,尽全力对抗的时候,无形之中却失去了其他重要的部份。这是我们从痛苦的经验中所学到的教训。

  这是一个诉求“不以对抗的形式来守护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东西”,位于世界上某个角落的小俱乐部的记录,或说是在还没完成目的之前的一份报告书。

  1 伤口

  该从哪个地方来作这个报告的开头呢?这个问题我稍微犹豫了一下。

  应该从我出生的时候开始?还是从我父母离婚的时候开始呢?或者是在我出生之前,附近乡镇合并成这个城市开始发展的时候开始呢?还是要追溯到更早之前当这个城市被烧毁三分之一以前,或许会比较清楚吧!

  不过,在更早之前那就存在了——那个从大家手上带走重要事物的某个东西。

  因为当我们察觉到的时候,是在俱乐部成立一阵子之后,所以还是从俱乐部成立的时间点来切入比较好吧!

  故事发生在我十六岁,升上高二后一个月,某个晴朗的星期四午后。

  当时的我,的确算是个小毛头。到现在我才能体会出所有重要东西的本质其实一直都存在着,而且如果那个时候没有好好守住的话,可能会有很多东西是无法挽回的。

  那个时候大家都叫我“小笑”。在小学之前是从父姓,国中开始改从母姓,以后搞不好可能还会再改,不过因为自己名字“笑美子”中有个“笑”字,所以被取了“小笑”这个绰号。

  “妳……,妳的绷带松掉了呀!”当时我在医院的楼顶上,有人从后面叫住我。

  并不是因为我生了病。不,或许算是有点病吧!不过,那不是医院能治好的,这件事之后再提吧!总之,就是在我上完第五节的地理课之后,我突然很想从高处眺望这整个城市。

  学校的楼顶上了锁,巿区里两座百货公司的楼顶,一个是只有在夏季限定的露天啤酒节时开放;另一个则有令我不想再去的回忆。在北区的开发地中虽然有不少较高的大楼,但是离我的学校都蛮远的,要找到像那种随时逃学就能到、而且不太会有人来的高处,大概只有位于中央地区六层楼高的综合医院楼顶吧!

  “喂,那个绷带松掉的女高中生。是不是因为裤子的绳子松掉了不敢乱动啊?”

  此时靠着栏杆、看着我不想去的那间百货公司顶楼摩天轮的我,往讲这句话的声音方向回头一看,瞪了他一眼。原本心想是哪来的色老头在叫我,结果在靠近中间的长椅上,坐着一位穿着睡衣的少年。

  他的年纪大概跟我差不多,瘦痩的,脸色有点苍白,不过浓眉下的一双眼,充满力量。头发理得很整齐,都在耳际之上,是那种在杂志上叫做科技头的旧世纪发型。而且在睡袍的胸口处,还贴了一些像是从书上剪下的黑人或阿拉伯人的大头照片,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相当怪异的气味。

  “妳的手……手上的绷带,轻飘飘地像是在游泳喔!就好像是妳的泪流成河的样子。”

  被他指了之后,我看着自己的左手。白色的绷带像是从我的制服袖口中散开垂落。

  当我开始慌张地用右手将绷带卷起来的时候,他便说:“原来是想割腕自殺呀?很痛吧?那看起来就好痛。很痛对吧?啊——好痛!”虽然他表情扭曲,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但是在我听来只觉得那句话是在数落我。而且他微妙的关西腔口音也让我觉得有些不安。于是我决定不理会他,开始卷起我的绷带,不过因为我是左撇子,所以怎么卷都卷不好。

  “喂,那个松鼠(日语音译:里斯)卡尔,大家是不是也都叫他里斯卡啊?那个出生于里斯本的卡尔先生。”

  “吵死了!我才没有割腕自殺(自殺的日文发音近似“里斯卡”)呢!”我终于忍无可忍地回了嘴。

  “哎呀,妳不用瞒着我也没关系喔!我也不会责怪妳,也不会阻止妳。我想妳应该已经割上瘾了,而且很有快感,对吧?”

  “那只是因为我在作晚饭的时候,大声斥责我弟来帮忙,一不小心菜刀滑落切到手而已。结果大家却一直说我是割腕自殺,快气死我了。讲话都不经过大脑,爱讲什么就讲什么……。”讲着讲着自己突然激动起来,绷带愈卷愈乱。

  “是喔……那真是不好意思啊!你说的‘大家’是指学校的人吧?真是同病相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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