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丝琦一边飞奔,丹绪一边死命追上,还大叫:“我很不喜欢这样呀,丽丝琦。”
“我不想要这样之后,大家就不再见面了……”
在出玄关的地方,丽丝琦停下脚步,愤怒地凝视着盆栽里的杜鹃花,突然间踢了它一脚,紫红色的花撒了一地。走在门前道路的行人们都在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从后面把丽丝琦的手腕揪过来跟她说:“我们来缠绷带吧!别做这种无聊的事。工厂到底是在哪一带?”丽丝琦的呼吸急促,盯着我看之后又看着丹绪、咬着唇,大步地往住宅大厦后面走去。我们则是无言地跟在后面走。
大楼阴暗处有座又宽又大的停车场。丽丝琦停在那前面。
“是这里吗?”
这里的一部份都被漂亮地铺上水泥,令人难以相信这大厦里还会有这样的地方。我从长袖微厚上衣的口袋里拿出绷带,和丹绪一起缠绕住停车场入口的铁制门柱。接着再进到停车场内,沿着紧急照明灯、四照花的树干,再回到相反侧的门柱,由这四个点卷成四角形状。
如果能在这四角形范围里看到丽丝琦她爸的工厂那就好了。
“你真笨,干嘛那么逞强啊!还说什么等景气好转之后我要什么都买给我。我要的又不是这些……我要的是和大家一直相处在一起而已呀……”
丽丝琦继续往四角形的中心位置前进,用温和的语气说了这些话之后,就捂着脸哭了起来。
【笑叔报告】
大家好,初次见面,我是笑美子的叔叔忠次。因为大家都叫笑美子小笑,我又是小笑的叔叔,所以大家都叫我笑叔。
笑美子的手帕交,也就是小笑的好朋友丹绪,向大家报告了有关小笑发起“绷带俱乐部”的事,她也希望我能针对这个发表一点意见,但我又不知道该写什么好,不过她要我写些内心话就好,所以希望大家给我个机会简短报告一下现实的状况。
我现在回到久远巿的河川上游、我的故乡鬼栖村,担任村长。或许已经有人听说,村里曾经有一段时间被外县市业者用来掩埋产业废弃物,连水坝的水都有被污染的可能性,当时造成很大的骚动。连拥有流浪血液的我也因此返回村里,和“绷带俱乐部”的成员及村民们一起为县政府和国家效力,靠着补助的津贴到处奔波。付出总算有了代价,村里也恢复平静,当时把身体搞坏的母亲,也就是小笑的祖母,还好也已经复原了,八十岁的她现在还是每天去田里工作。
只不过现在又要进行将外县巿的废弃物再往山里面掩埋的计划,这是不能忽视的。
另外一个较大的变化是,姐姐所待的精密机器制造公司,后来也将转做武器的零件制造、出口,这是小笑在念高中的时候众所皆知的事实。
在那之后,以自卫目的为前提的武器出口被允许,并被视为国际贡献的一环,然而有些市民反应这些自己制造的东西可能会害死人,但也有市民期待它所带来的经济效益,所以到现在都还是没有结果。受到这些影响最深的就是(小笑当时也一样)那些孩子们,真令人遣憾。
缠上绷带的地方不会消失……而且必须不畏挫折并体认这样的事实。
话说回来,来到玻利维亚,有一段时间和我一起流浪的井出野现在不知道过得怎样?不晓得有没有人知道呢?开始叫我笑叔的就是井出野,也就是迪诺。
心跳原本就慢的他,郎使在海拔较高的地方也能很活跃,也很热心地替那些土地被海外企业抢走的原住民们拍照。喜欢祭典的他,还颇受当地居民的爱戴喔!
从事那么危险的工作他自己心里也有数,不过因为前几天有听到一些不太吉利的传闻所以我很担心。虽然现在讲这个有点那个……不过我真的希望他能和小笑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只是到现在还很遗憾。糟了,这种事讲下去的话会被小笑骂。至于这些话要不要放上来,请丹绪那边判断一下。
那么,就请大家有空来鬼栖村走走,竭诚地欢迎您。以上是笑叔的报告。
14 蓝天
从隔周的星期六开始,“绷带俱乐部”的相关活动就正式展开了。
晴朗的天空下,我们在已毕业的中学操场,趁足球队外出进行对外赛而不在的空档,在角落边的球门处缠起绷带。
另外还看到一颗消了气的球滚到足球队办公室边,也马上把它缠起来,就像是在包扎受伤的头一样。拍照的时候,迪诺把相机架好,叫我把那颗球抱在胸前,摆出一副经理的表情,站在球门网那边不要动。
我没办法接受,马上反击说:“为什么我非得做这种动作啊!”
“因为他在中学最后一次的大赛中踢了一个乌龙球而输球,我想他现在也很懊悔吧!所以经理帮他打气说‘Don't mind’的话,虽然不是事实,也一定能振作起来。”
是喔……原来我是那个女经理啊!突然间我充满干劲,把头发往上拨到耳后,眼睛也亮了起来,还在胸前将双手合十。
“拜托妳不要做这种恶心的动作好吗,小笑。最重要的是把神韵表达出来就好了呀!我看妳用头发把自己的脸也遮住吧!”
在一旁的丹绪和基摩、连丽丝琦也都想忍住,但还是笑了出来。因为这是希望我们帮忙缠绷带而寄邮件到我们网页来的第一个人,是个値得纪念的要求,所以在拍照的时候我尽量忍耐,但拍完之后我就把消了气的球砸向迪诺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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