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或者昨天,看见高梨的时候,高梨进了洋一的房间吗?”
突然被问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郁江摸不着头脑,可很快就点了点头:“是的。他是进了,可是……”
“那么,高梨找什么东西了吗?”
“是的,他找了。他说看看洋一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可是,好像什么都没找到。”
“没有那种东西吧。”
片冈一旁插话道。
“这之前,我们去他家搜查的时候,也是什么都投有发现。”
穿着带有家徽的和服,态度严肃的万华楼的大淹老爷子从旁边走了过来,阴着脸说道:
“片冈,别太过分了,还不够吗?”
“啊,请稍等。”
片冈这么说,可浅见却回答道:“不,可以了,告辞了。”向郁江和老人郑重地鞠了个躬就走了。
最后的告别结束了,送殡的队伍走了,来参加的客人也三三两两地告辞了。
尽管人们陆续离去,可浅见和理纱一直呆呆地站着。
片冈走近这两个人,问道:
“浅见,刚才那个,是什么意思?高梨去找东西,其中有什么意义吗?”
“是的,平野洋一应该留下了什么。那个东西……”
正在这时,万华楼的大淹老爷子走过来跟浅见说道:
“你刚才那么做,太不像话了。”
“啊,刚才失礼了。”
“岂止是失礼,简直是无礼。”
老人真地生气了。
片冈苦笑着安慰老人道:
“行了行了,万华楼的老爷子,刚才有点事。”
“事不事的,我不知道,可警察帮忙有点不合适吧。”
“不,和警察没关系。真是非常对不起。”
浅见频频道歉,可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地叫道: “对了。”
“您是万华楼的主人吧。尽力保存近藤勇之墓、表彰他的人是您吧。”
“嗯?啊,是呀。”
听到别人表扬自己的功劳,大淹老爷子似乎心情也好了不少。
“那么,我有件事想拜托您。可不可以稍稍移动一下那个墓?”
“什么?移动墓?那种事,太不像话了。”
“啊,不,虽说是移动,可也顶多就是把插花的台子抬起来,当然立刻就恢复原状。”
“这个,要是这样的话,我们打扫的时候也会动一下的,所以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不试着做做看的话,我也无法说出什么。那么,我们这就快去……”
浅见刚要行礼,老人说道:“等等,等等,我也要一起去。我要不在一旁监督的话,都不知道你们在那干什么。”
片冈不用说,当然是一同前往。最后,四个人一同坐上了浅见的赛欧车。
老实说,对片冈来说,看近藤勇之墓这还是第一次。可是,要是当着这个爱唠叨的大湾老爷子的面说这话的话,还不知道他会说什么呢,所以片冈装作已经来过很多遍很熟悉的样子,在墓前合掌。
近藤勇之墓上,插着不知谁送的类似菊花的西洋花。
浅见开始移动用石头做成的长方体的插花台。不知道这是哪种石头,可没有边的粗糙的台子,好像没有那么重。尽管这样,也不是浅见一人就能移动的。片冈说了句“东京人真是没力气”,就替浅见抬起了石头,并轻而易举地往前移了移。
在插花台的背后、墓碑本身的大的花岗石的台子上,有一个黑黑的三十英寸左右大小的洞。
“啊,有东西。”
安达理纱兴奋地叫起来。
四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洞里看去。的确,那里面好像有个纸包一样的东西。
片冈又把插花往前移了移,把上端打倒,把缝隙弄大点。浅见伸手把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这是一个用塑料包着的、周刊杂志那么大小的纸包。
片冈把插花照原样放回,浅见打开了塑料包。
纸包相当厚,打开纸包,里面是一捆文件。被折成两折的B4大小的纸,乍一看,好像有三十多页。
浅见哗哗地把文件翻了一下,都是用相同格式打印的“合同”。地址姓名是手写的,还盖有印章。可是,这些都是复印件。
“我们换个地方吧。”
浅见说着,把文件重新包好。
片冈和其他两个人都没有异议。安达理纱不到二十五岁,浅见不到三十五岁,片冈不到四十五岁,大淹老爷子大概七十岁不到。年龄参差不齐,经历呀、职业呀也各不相同的四个人,奇怪地怀着相同的心情,因配合默契似的紧迫的协作感而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按大淹老爷子的提议,地点就定在万华楼。赛欧车带着四个人停在了万华楼的前院,老人在前,四个人默默无语地进了大门,直往里面的客厅走去。
在大门口、走廊的时候,老人的儿子、女佣向他们打招呼,可四个人谁也没有留意到,把走廊踩得“咚咚”直响,急匆匆地往里走去。
“怎么了,四个人像要商量什么不好的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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