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无论是理纱上高中时,还是现在,会津女子高中的排名始终都领先于会津地方其他各所女子高中,名列第一。升学率、偏差值①都很高,学生们的资质也不错——至少“会女”的相关负责人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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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表示考试的个人分数在整体中所处程度的数值。
但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会不小心脱口而出“我们那时候……”,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吧。
就这样,快过去一年了,理纱作为一名教师,日渐有模有样起来,学生们对年纪和他们姐姐差不多的安达老师都怀有一种亲近感,所以,理纱在学校很受欢迎。
毕业典礼结束后,3月中旬学校就进入春假。这段日E子,轻拂的东风正让人感觉到了丝丝春意。
会津的雪下得很厚,所以,春天总是突然就来了。刚看到盆地上布满了点点新绿,却又发现山花已绽放、正一步步逼近山顶。对于已经离开这里四年的理纱而言,会津的春天真是久违了。
现在也正是理纱心中最充满期待的时候,这时的女孩子们都会唱“春天来吧,快点来吧……”,理纱的心情也和她们的一样。
那天傍晚,父亲安达武春回来得比平常早,并且带回一个消息:“姓平野的那位阿浩先生死了。”
“哎?平野先生他?”伟志子也吃了一惊。
“什么原因?是病死的吗?”伟志子接着问。
“不是,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事情来得突然,我们发现他时人就已经死了。目前暂且按照死因不明处理,警方也正在调查。”
“警方……”
母女俩人互相看了一眼。
“总之,我马上要再出去一下。”
武春说他换好丧服就要赶去准备守灵的事,晚饭也不吃了。
“我也过去帮忙吧?”伟志子说。
“还是算了吧?你要是再看到他的样子,不,应该说是遗体……”
武春支吾着,没说下去,急急忙忙出了家门。他知道,现在是按照死因不明处理,要想把遗体从警察那儿取回来,可能还得再等一段时间。
“说起平野先生,跟爸爸差不了几岁吧?”
“呵,是啊。没听说过他有什么病呀,怎么回事啊?”
“听爸爸的口气,我觉得好像是出了什么事儿,看来他的死有点不对劲呀。”
“不对劲?什么意思?”
“比如说,是被杀死的。”
“不要胡说啦!”伟志子缩起肩膀,皱了下眉头,样子很不高兴。
“所以我说‘比方说’嘛。”
“就算是比方说,也不好吧?”
“那您说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死的?”
“这种事,我怎么可能知道呀。”
母女俩说来说去也理不出个头绪,总而言之,他们都感到四周充斥着焦躁不安的气氛。
俩人吃过晚饭正看电视的时候,武春又回来了。
听到武春“喂——”了一声,母女俩人马上冲到门口,想知道有关平野之死的后续报道,却发现门口站着个陌生人。
“这位……是浅见先生。”武春局促地介绍。
“敝姓浅见。”陌生男子用漂亮的男中音自我介绍说,同时还把身体稍向前倾,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此人三十岁上下,身高可能有一百七十五厘米到一百八十厘米,和武春站在一起显得很高大。
他里面穿了件深绿色的薄毛衣,外面又套了件泛白的夹克衫。衣服搭配得很没有品位,而且这个季节这样穿也显得有点冷,不过他本人倒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从体型上说他比较瘦,脸型也长。头发剪得不怎么样,而且分得很随意,前额垂下几绺刘海。
不过他从脸颊到下巴的线条倒是给人俊朗的感觉。
眉清目秀,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鼻梁高挺。
(真帅!)理纱吃了一惊,禁不住在心中小声嘀咕了一句。
“来,快请进,不过我们家里又脏又乱……”武春一边说一边大踏步上了台阶,向屋里走去。
浅见被落在后面,一个人当着她们母女的面小心翼翼脱下了鞋子。理纱瞟了一跟他的鞋,人造革的,便宜货,一双也就三千日元左右。
“那我就打扰了。”
三人面对面站在狭窄的门框前,浅见的声音就像是从上面传下来的。
“请进。”母亲伟志子在前面带路,理纱和他们稍稍拉开距离跟在后面,眼睛注视着来客的背影。
武春坐在客厅佛龛前面,那是他这位一家之主的“固定座位”。武春很奇怪,坐别的地方,他就会忐忑不安。
武春向后靠着坐在地板上,看到客人进来,马上指着桌子对面的位置说:“坐!坐!”
浅见规规矩矩地坐在垫子上。虽然坐下来就显得没刚才那么高了,不过,可能是因为他把腰挺直了的缘故,相对于对面的武春,还是有种居高临下的态势。
武春对他说:“您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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