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内瞥了一眼端上来的咖啡,接着问道。
“倒也不会,白天时会有很多人来来往往。那块空地后方是个社区,前往站前商店街购物的主妇通常都会经过。到了晚上确实比较少人经过,不过还是会有些下班回家的丈夫走那段路。真要完全没人的话,还是要等到半夜了。”
“行凶时间呢?”
“目前推测的死亡时间范围有点大,大约是从下午六点半到八点半之间。”
“这么说来,那段时间应该有人经过吧。”
“是的,事实上也的确有目击者。”
“目击者?有人看见了事发情形吗?”
“不,很可惜,目前尚未发现有人目击到案发过程,还得等接下来的调查结果。不过倒是有人在快八点时看到两名可能是少年的人影从那块空地走出来。”
“少年……”
近内皱起眉。时枝点了点头,近内不太懂他这个动作的意思。
“两名少年吗?”
“据说是这样,以时间来看也刚好符合。我也去找了那名目击者谈了一下,对方是下班经过空地的上班族,只是他的目击证词有些暧昧。”
“什么意思?”
“这名目击者是在新闻见报后才出面的,因此不能排除他先知道被害人是中学三年级学生,才认为那道人影是少年。因为他根本无法清楚描述长相和服装,只觉得人影看起来不像大人而已。”
“他是在什么状况下看到那两人的?”
“将近八点——因为他回到家里差不多八点左右,所以快八点时正好走到了那块空地。当他穿过空地时,后方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回过头一看发现有两个人冲出空地往车站跑去——也就是这个上班族刚刚下车的车站。大致状况就是这样。”
“……”
两名少年……
近内点了烟,盯着咖啡杯。这件事听来让人不怎么舒服,他抬起头回看时枝说道:
“报纸上写死者全身有多处殴伤……”
“是的。手法非常残忍,他被拳打脚踢,被狠狠地打了一顿。”
“死因是?”
“致命伤是肺出血引起窒息。根据调查,贯井直之原本身体就不太好,成绩虽然优秀,却经常生病。应该是胸口被殴打或踹伤后,造成肺部破裂出血。头部也有几处殴打的伤痕,但直接死因还是窒息。”
“……”
近内又想起省吾全身上下的瘀青,接着联想到先前在棒球社社办看到的景象。
菅原玲司……
省吾身上的瘀青也是那名叫菅原的男孩造成的?
“已经知道动机,或是案件相关背景了吗?”
“还没。”
时枝喝了一口咖啡,摇头否认道:
“这是接下来才要继续调查的事情,目前警方似乎认为案件和钱有关。”
“钱?”
意想不到的发展让近内惊讶地看着时枝,后者一脸得意地点头说道:
“这个消息还没公布,不过却是目前最大的关键。”
“什么意思?”
“因为金额,被害人身上的金额。”
近内一时无法理解时枝这句话的含意。
“贯井当时身上带了钱?”
“是的,总共两百万圆。”
“两百?”
近内讶异地睁大双眼。
“两百万?”
时枝探出身子,点了点头。
“贯井身上带了这么多钱?”
时枝拿起记事本翻了几页。
“贯井直之在前往案发现场的空地之前,先到银行领了一笔钱。连他父母也不知道他的活储账户户里,有超过两百万的现金。”
“一个中学生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不知道。最近的小孩子身上的钱多到让我们这些大人都吓一跳。例如过年的压岁钱,很多孩子收到的数目动辄十几万圆甚至更多。尤其像秋川学园这种,该怎么说,上流阶级吗?这个说法或许不太恰当,但这个学校的学生家长都是颇有地位的人物。”
时枝的语气酸溜溜的,让近内听了有些不是滋味。
“因此我想平常的零用钱应该也不少,听说很多孩子上下学都有黑头车接送,这些孩子的零用钱八成比我们这些上班族还多。近内先生家里每个月给孩子多少零用钱呢?”
“这……”近内答不上来。
“这些事都是内人打理,我……”
“这样啊。”
时枝意有所指地看着近内。他转回之前的话题。
“贯井身上的两百万现金怎么了?”
“关于这点,”
时枝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那笔钱现在下落不明。”
“凶手抢走了吗?”
“目前的推测是这样。”
接着时枝将双肘撑在桌上,压低声音说道:
“不过还有一个消息尚未公开。”
“另一个消息?”
“贯井从银行领了那两百万圆后,前往了地下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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