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在做什么?”
近内默不作声地接着翻找衣柜,柜子里不分脏衣服或新买的内衣裤全塞成一团。他翻出所有衣物,看过衣柜后又转向床铺,一口气掀开被子,检查完枕头更抬起床垫查看。
“你到底在做什么!”
喜子不耐烦地大吼。
“没什么。”
“没什么?你不是在找东西吗?”
“我也没找什么。”
这当然不是真的。
至于正在找什么,近内自己也不愿意承认,他只想找过一遍后,确定没有那件东西。
彻底翻过整个房间后,近内心想,我真是太蠢了。他害怕搜出两百万现金,也在心中祈祷千万别让他找到,却还是硬要搜省吾的房间,真是愚蠢至极。
“你认为人是我杀的吧。”
脑中又想起了省吾的声音。
不,我从未这么想。胡扯,不是这样……
房间里看来并没有类似的物品,近内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为自己的失常感到悲哀。
他全身虚脱,瘫坐在地板上。
“老公,到底是怎么回事?”
喜子不安地低头看着近内。这时玄关门铃响起,喜子走出房间,还频频回头望着近内。
近内疲惫的双眼突然停在书桌下方,他发现窗边地板上掉了一张烧焦的小纸片。他伸长手捡了起来,是一张稍厚的纸片,看来像笔记本的封面。大概是昨天省吾烧毁的那本笔记本的一小角,一边有被撕破的痕迹,另一头则完全烧毁,表面隐约浮现签字笔的字迹。
“克力”
只看得出这样。
克力,不正是“巧克力游戏”里的几个字吗?
近内不自觉地就将其联想在一起。
六月十日,贯井直之带着一本笔记本出门,银行行员也已确认此事。
不对、不对、不对。
近内企图甩掉自己这愚蠢的胡思乱想,他用力地摇了几下头,然而心中的不安却没有散去。
他听见喜子上楼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喜子便一脸惶恐出现在房门口结结巴巴地说:
“老公,警察来了……”
11
近内和喜子在会客室中与两名刑警面对面坐着。顶着花白头发的年长刑警自称大竹,另一名体格健壮的年轻刑警则叫目黑。
大竹一听到近内的职业是作家后,立刻一脸好奇地环顾着会客室。
“近内太太,您不用麻烦了,我们马上告辞。”
面对端上茶水的喜子,大竹刑警微笑地说道:
“这还是我头一遭和小说作家面对面接触呢。请问,写小说时果真都会关到到饭店里吗?”
“这倒不是。的确有人这么做,但我一定得在自己的书桌上,否则写不出来。”
近内拿起桌上的香烟,这到底是今天的第几根烟了?他总试着戒烟,却一次也没成功。
“哈哈,原来是这样,您都在书房工作吗?”
“是的,楼上就是我的工作场所。”
“楼上吗?从这个楼梯上去?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近内心想,这刑警还挺容易亲近的。他好奇地频频望着边桌上一些没什么价值的摆饰,或是发现墙上近内自己画的蹩脚素描,一脸佩服地摇头晃脑。接着又来回抚摸沙发把手上廉价的雕刻,发现茶几上的桌上型打火机刻有出版社名称时,还莫名其妙地特别指给同事看。
“两位是为了贯井同学的案子而来吗?”
近内眼看始终没进入正题,主动起了头。
“啊,是的。”
大竹将打火机放回茶几上,伸手摸了几下额头。
“这个案子真让人不舒服,死者居然只是个中学三年级的学生。这种案子最令人难受,我自己也有小孩,所以更是让人毛骨悚然,不舒服。”
相较起喋喋不休的大竹,年轻的目黑则不发一语,只是拿着警察手册看着近内和喜子。
“我们去学校问过了,省吾今天似乎请假了,他身体不舒服吗?”
“不……”
近内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喜子就插嘴道:
“他说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我们还是让他休息两、三天。”
近内抽着烟,一面以眼角余光看着妻子。
“这样啊,是感冒吗?”
大竹晃着头问道。
“大概吧,稍微发烧而已,应该不需要看医生……”
“是吗?那他正在休息吗?”
“啊,这个……”
喜子连忙摇头否认。
“他身体看来没什么问题,刚才说想活动一下筋骨,所以到附近走走了。”
“原来出去了?”
“是的,刚刚出门了。”
“这样真是太可惜了,我还希望能见省吾一面,有些事情想当面请教他。”
近内将刚点起来的烟在烟灰缸里按熄。
“请问要问他什么事情?”
听近内一问,大竹赶紧摆摆手。
“没什么重要的,我只是认为若想了解过世的贯井直之,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请教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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