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这个人愚蠢透顶。后来我才知道水知容纳我实际上是为了利用我,因为钥匙在我手里。我一开始提高警惕提防她,可到头来还是中了她的奸计。我按她的吩咐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进了屋。在屋里,我看见了一个保险柜。她从我的手中接过保险柜钥匙走到柜前跪下来,转动转钮对上密码,插上了钥匙。然后,她站起身子往后退两步,让我过去打开保险柜的门……”
朴斗峰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马仁和老金怕他再次昏过去,谁也不敢催促他,只是耐心地等待。幸好朴斗峰深深地吸了两口气以后继续讲了下去。
“我按照她的命令打开了保险柜。我看见里面装有两个箱子,是铝制的提携箱。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箱子里面装的就是海洛因。当我伸出手去抓它的时候,她在我的背后说了一声‘不要动’。我一回头,便看见她手里握着一把手枪,准确地瞄着我的头部。我还是按照她的命令把手举起来放在后脑勺上。可没想到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子。那是个身材矮小的日本人。好像这是他们早已密谋好的。日本人命令女人赶快杀死我,可那个女人说怕枪声一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看到女人不敢开枪,日本人抽出一把弹簧刀。我一看事情不妙,就拼命向门口逃去了。可是没等开门,他向我扎了一刀。我没命地打开房门向楼梯滚了下去。后来我失去了知觉,什么也想不起来了。那个日本人是个凶残无比的家伙。他的头发是卷的,嘴上留有一撮胡子。哦,对了,额头上有一个伤疤……”
“毛世为什么把你的妹妹欺负到那个程度?”
“都是为了钱。组织上付出血的代价寻找叛逆者夺回海洛因。要躲避组织的追杀,他们就得需要很多很多的钱。他们虽然拥有海洛因,可毛世却不知道怎么处理它。他也不敢随意出售海洛因,只是把它藏到隐密的地方。正在他为经费而榨取我妹妹的时候,却……”
“却被你杀死,并被你剁成八大块。”
“就算是吧。”
“算是?我看你说话很暧昧。”
“没什么可暧昧的。我实在看不下那个恶魔没完没了地折磨我妹妹,就杀死他。还有,剁尸只是为了运输方便,没有别的什么目的。”
“这些事儿,等我们以后跟目击者一对质,就会全都弄清楚的。”
对朴斗峰的审讯就此告一段落,搜查官们重新探讨起新的对策。
随着朴文子、朴斗峰两个案犯的落网,杀人碎尸案就算告破。可搜查官们万万没有料到一起杀人碎尸案的背后,竟隐藏着更可怕、更重大的案情。由于两个案件之间存在着内在的连惯性,投入到碎尸案的一班人马自然而然地转入到新的案件当中。
接到报告,秃子立即召开总部紧急会议。秃子困惑地向大家嘀咕道:“真他妈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一波未平又生一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让不让我活下去?”
“是啊,的确令人不可思议。杀人碎尸案的发生、国际职业杀手的潜入、国际犯罪组织的毒品贩入……这些从未遇到过的大案竟发生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真是不可思议。”一个干部应和秃子的话。
“这几个案子是不是跟X有关联?”
马仁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就像一颗重型炸弹,炸开了气氛沉闷的会场。
“你是说X与海洛因有关联?”秃子睁大眼睛问道。
“是,这是我的预感。”马仁小心翼翼地回答秃子的问话。
“此话怎讲?”
大家的目光刷——地集中在马仁身上。马仁开始讲起自己的想法。
“因为尚未掌握什么线索,不敢妄下结论,可我们不妨推想一下。X是从香港起飞经由东京潜入到韩国的。而三角集团总部又是在香港。也许是偶然的巧合,在我们视线里香港同时出现两遍。还有国际贩毒组织和国际职业杀手又同时在韩国活动。我想,这些事实在说明一个问题,即在杀人尸碎案、国际杀手、国际贩毒组织之间有一种必然的连带关系。”
“照你这么说,X在这里扮演什么角色?”
“话题中的六公斤海洛因潜入到我们韩国,是去年夏天的事情。偷运者为了独吞这批价值连城的毒品,连人带物在韩国销声匿迹了。目前那批毒品还没有运出韩国,仍在国内某个地方滞留。从毒品的量上说,它是一批只有庞大的国际黑市场才能容纳的数量,要在韩国消化掉,那是不可能的。同时,贩毒组织之所以还在血眼追寻,更说明毒品还滞留在韩国。很显然,贩毒组织正在处心积虑地寻找那批毒品,并要惩治叛逆者。他们也很清楚地知道毒品还没有运出韩国。X的潜入是事发六个月以后。假如X的潜入与海洛因有关联,我们不妨从以下两个方面去分析X的潜入动机。其一是X通过某一渠道得知有关情报,并为了将那批海洛因占为己有而潜入的。争夺两千万美元,可是个值得玩命的一场游戏。”
“没错。”秃子连连点头。
“其二是,X很有可能被三角集团所收买。也许国际犯罪组织觉得有必要派出一名出色的职业杀手,来平息这一场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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