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照旧在洞口忙着手中的活儿。
罗宾安静地等待着。直到傍晚五时左右,才从“侬夏兰号”上下来两个人,他
们弃船登岸后,沿着堤坝,向岩洞走了过来。罗宾看得清清楚楚,一个是垒握耐,
另一个正是约得芬,虽然她穿上了一套农家妇女的服装。
两个人装作散步似地,来到岩洞前面,他们似乎感觉很有趣,便停了下来,看
着卡耳比奈编织篮子。过了一会儿,当左右无人时,他们迅速钻进岩洞里。片刻后,
约得芬又出来与卡耳比东谈起话来。另外两个年轻人则不动声色地继续编织着自己
手中的篮子,目不斜视。
垒握耐一个人留在了岩洞里,肯定又去逼问小箱子的下落了。因为听不到垒握
耐与卢斯兰的母亲的言语内容,罗宾感到非常可惜。
卡耳比奈从洞里搬出一张椅子,请约得芬坐下。她把两只手搭在大腿上,与卡
耳比亲继续攀谈。约得芬戴了一顶麦秆草帽,所以罗宾看不见她的面部表情。
罗宾正凝思着该怎样行动时,突然,不远处传来女人尖叫的声立曰。
接着,尖叫的女人的嘴好像被别人强行捂住了,发出一种问叫声和挣扎时的呼
救声。这声音很近,好像就在身边的草丛中。
罗宾轻轻站起来,向声音的源头找去。刚走几步,见地上有一堆烂砖头,上面
盖着许多枯枝烂草,那声音好像就是从这儿出来的。
“噢!这里原来是一个废弃了的旧烟囱。”
这个岩洞可能很长,那烟囱应该在最里面的岩壁旁边。
罗宾趴到地上,把耳朵贴近那堆烂砖头,仔细听着。果然,里面又有尖叫声传
来,说明这里的确是声音的发源地。
罗宾稍稍沉思了一会儿,便决定了下一步的行动。
罗宾非常谨慎地把那些砖一块一块地移开,不久,便出现了一个四方形的烟囱。
那是用砖垒的,由于时间长了,里面已经被熏得乌黑乌黑的。
他凑上去仔细听着。这时,里面的说话声更清晰了。说话的是一男一女,肯定
是垒握耐和卢斯兰的母亲。
非常遗憾,卢斯兰的母亲因为过度的害怕和虚弱,声音变得异常沙哑,而且还
在发着抖。
“好……好……我说,我说……请你把手拿开……我都快被你掐死了……”
“如果你坦白交待,我可以放手。而且,也可以把你送到你女儿身边。快说!”
“好吧,……我说……不过,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都已经20多年了……”
“别这么罗嗦!”
垒握耐忍不住怒斥道。
“不要老玩这一套!别想用这些话来搪塞我!如果你这次还是不说,就休想活
到明天。你到底说不说?!”
“好,我说,我全说……”
年老体弱的她,一边咳嗽,一边说:
“那,那时还在与普鲁士打仗……”
“你是说普法战争吗?”
“是的。那已20多年了,当时法国被打败了,普鲁士军队攻占了我的家乡比昂。
那时,我丈夫开了个马车行。有一天,我们店里来了两个人,他们慌慌张张地说敌
人已经来了,因此,要到远方去避难。他们要我丈夫赶上一辆马车,把他们两个人
和行李送到港口去。”
“你们以前认识那两个人吗?”
“不认识,从未见过。当时,逃往远方的人很多,因而,马车行的生意很红火。
谈好价钱后,我丈夫决定接下这笔生意。可是,因为处于战时,大部分马车已经被
政府征调去了,我们店里仅剩了一匹,而且还有点毛病。
“可是,既然答应了人家,就必须照办。于是,我丈夫套好车,拉上人和行李
就出发了。但事情很不巧,途中遇到大风雪,而那两位客人催着快些走,所以,只
好拼命地抽打那匹马,让它快些跑,结果,马支持不住了,倒在了地上。”
“倒在了什么地方?”
“大约离比昂10公里的一个地方。当时听别人说,普鲁士军队逼近了,吓得那
两位客人面如浮土,浑身筛糠。但这毫无用处呀!正当他们不知所措时,和我丈夫
认识的养培恰好驾车从那儿经过。他是比昂人,是冯肖兹枢机主教的得力助手。
“于是,我丈夫便把养培拦下了,告诉他那两位客人愿出高价收购他的马。但
是,养培说他有重要任务在身,要急着赶路,不肯卖马。两位客人极力恳求他,可
是,养培不为所动,而且准备驾车离去。见此,那两位客人像疯子似地跳上马车,
对养培一顿猛打,直把他打得昏了过去,然后,把养培扔在雪地中,把自己的行李
搬上了这辆马车。
“听说养培的马车上,有一个黄杨木的小箱子。不大会儿,那两个客人驾驶的
马车就不见了。”
“你丈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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