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没什么可干了,”拉乌尔寻思,“再在他身上下功夫有什么用呢?我掌握的
情况够多了,完全可以自由行动了。这家伙还有五千法郎要花,要过半个月才会回
利尔博纳。”
三天后,拉乌尔来到勒阿弗尔那家家庭公寓,卡特琳娜告诉他,她们两姊妹当
天上午收到了贝尔纳先生的一封信,请她们次日下午回回浪湾。“有要事相告。”
公证人说。
拉乌尔说:“是我让他这么办的。我也是为此来接你们的。我还是恪守诺言了
吧。你们回去不害怕吧?”
“不怕。”卡特琳娜肯定地说。
确实,她看上去心情平静,面带微笑,又恢复了自信、从容的神态。
“您有什么新情况吗?”她问。
拉乌尔答道:
“我不清楚我们会了解什么情况。不过,案情无疑更明朗了。你们应该决定,
要不要在回浪湾多住几天,要不要通知阿诺尔德和夏尔洛特。”
姐妹俩和拉乌尔准时回到小城堡。见舒看见他们,又起双手,恼火地叫道:
“真不可理解。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还要回来!”
“和公证人有约。”拉乌尔说,“一次家庭会议。我也请你出席。你不是家庭
一员吗?”
“要是有人再袭击她们呢?”
“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为什么?”
“已经和回浪湾的幽灵说定了,他要来就先通知我们。”
“怎么通知?”
“朝你开枪。”
拉乌尔扳住警长的肩头,把他拉到一边,说:
“贝舒,张着耳朵好生听,等会儿我破案的天才办法,你要努力理解,并且好
好欣赏。家庭会议会很长,可能要开一个钟头。但我相信结果会很可贵……我有这
个直觉。张着耳朵好生听,贝舒。”
第八节 遗嘱
贝尔纳先生走进客厅。他的客户蒙泰西厄先生在世时,他常来这里。他向贝尔
特朗德和卡特琳娜致意,请她们坐下,然后把手伸给拉乌尔。
“谢谢您给我寄来两位女士的地址。可是能不能解释一下……”
拉乌尔打断他的话。
“我认为,这个解释尤其应该由您来作……当然,我是说,如果我们那次谈话
以后,又发生了新情况的话。”
拉乌尔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公证人。公证人答道:
“这么说,新情况您已经知道了。”
“亲爱的先生,我有充分的理由假设,我在您的事务所向您提的问题,已经有
了答案。”
“这当然是多亏您,”公证人说,“我才找到了答案。可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
事。蒙泰西厄先生留下一份遗嘱,内容完全符合他经常向我表示的意愿。可我们拿
到这份遗嘱一看,大吃一惊。”
“因此,我推断在遗嘱条文和围绕格尔森先生被害这一神秘案件所发生的一连
串事件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大概没错吧?”
“我不清楚。我所知道的,就是您以蒙泰西厄小姐的名义去找我是做对了。几
天前我收到您寄给我的那封叫人困惑的信以后,就决定好好核查一下,虽说我认为
您的假设毫无根据。”
“这不是假设。”拉乌尔说。
“可我认为是。而且是完全不能接受的。这就是您那封信:呗尔纳先生,蒙泰
西厄先生的遗嘱收在您事务所他名下那份卷宗里。请您把此事通知您那两位女客户。
她们现在的地址如下……’换了别的时候,我早把这封信烧了,可这一次我没烧,
我翻了卷宗……”
“结果呢?”
贝尔纳先生从提包里取出一个相当大的信封。信封是牙白色的,由于年代久远,
经常触摸,已经变得脏污。卡特琳娜立即叫道:
“我祖父一直用的是这种信封!”
“的确是的。”贝尔纳先生说,“我本人也保留了好几个,都是他寄给我的。
您念念上面横写的几行字。”
卡特琳娜大声念道:
“这是我的遗嘱。我死后八天,由我的公证人贝尔纳先生在我的回浪湾小城堡
拆开,向我的两个孙女宣读,并保证使我的遗愿得到尊重。”
卡特琳娜极为肯定地说:
“这是祖父的笔迹。我可以举出二十个证据。”
“我也这样认为。”公证人说,“我极为谨慎,昨天去鲁昂请教了一位专家。
他的看法与我们的完全一致。因此用不着犹疑了。但拆开之前我应该说明,蒙泰西
厄先生生前一直委托我开发他的农场,这份文件对于开发农场是必不可少的,同时,
我也需要找到他的遗嘱,才能安心。两年来,为了这两个原因,我找了不下十次,
翻遍了蒙泰西厄的卷宗。我以职业名誉声明,当时卷宗里没有这份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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