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活充满了危险吧?”
“有时是这样,是比其他人的工作危险。”
我按耐不住,一下把她揽在怀中,用力地亲吻着。她也回应着我,我们的舌头缠在了一起。我压到了她身上,海浪抚摩着我们。她的身体十分湿滑,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在我的身子下充满了渴望。我把身子向下滑去……
我们开始只是轻柔地融合在一起,然后越来越猛烈地互相拥有着。在山崩地裂的那一刻,我愉快地嘶叫着从她身体里拔出自己,把那些精华射向大海……
我们筋疲力尽地躺在被海水浸湿的沙滩上,既轻柔又热烈地拥抱着,看着天上的月亮。天空中只漂浮着几丝云彩,却毫不死板,而是极为生动。云彩好像是有热度的,似乎是在燃烧,就像白色的烟雾。我们在海浪的抚摩下,尽情地享受着这世界的美好。
如果不是她拽了一下我的胳膊,我几乎快睡着了。她拽了一下我说:“内森!该到去见亚瑟的时间了。”她跑到衣服那儿,笑着穿上了衣服。
我疲惫地站起身,走到我的衣服那儿,捡起衣服,把沙子抖落下去,穿上了。
在去雷弗德岛的路上,我把下午被警察跟踪的事对玛乔丽说了。
“你说他们昨天晚上跟踪我们了吗?”她问我,声音中充满了焦急。
“在我们开车去格兰特镇的路上吗?噢,我没有注意。”
她回身向背后的黑夜看了看,棕榈树的阴影使通往雷弗德岛开发区的无灯的路面看起来更窄了,就像一条幽暗狭窄的地道。“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在一个小巷里给他们出了点儿难题,他们可能还站在那儿,研究我画的那个粉笔圈,等着什么大吃一惊的事出现呢。”
雷弗德岛顶端的码头就像一只伸入海中的手指,停泊着几只小船。码头的一根柱子上系着救生圈,另一根柱子上点着一盏煤油灯,给整个码头染上了一股暗淡、萧条的氛围。我们从车上下来,朝亚瑟住的小棚子走去。他的小屋就像一个稍大的室外厕所。他的自行车正靠墙支着。
“没有亮灯。”我自言自语着。
“可能亚瑟在巡逻吧。”她说,“你知道,他是这儿的管理员。”
“可能吧。我们进去看看吧。”
我们走进了小屋,屋里有一把椅子、一张桌子、一个水壶,亚瑟却不在里面。
“几点钟了,内森?”
“十一点过五分,我们来晚了一会儿。我出去转一圈看看。”
“我要和你在一起。这地方让人感觉很不好。”
“别傻了。”我说。可事实上,她是对的。我后悔没带那支九毫米口径的手枪来,我把它放在行李里了。没有政府部门的许可把它带到这儿来是很危险的事,但现在我不顾一切了,至少,在两分钟前一我不会感到脖子后直冒冷汗。
我们在码头上徘徊着,几乎研究了那里的每一寸土地。我注视着停靠在码头的那些小船,想亚瑟可能正在某一条船上打吨——他那间屋子小得都没有伸手的地方。但亚瑟既没有在巡视码头,也没待在某一条船上。我们走到了码头的尽头,又折了回来,几乎同时,我和玛乔丽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下岸边。我想我们同时看到了亚瑟,我们互相抓紧了对方的胳膊,在心里庆幸自己没有喝醉。我们尽力保持着冷静,只是呼吸都仿佛不属于自己了,因为在月亮和煤油灯的微光下,我们都清楚地看见了亚瑟:他仰躺着,四肢叉开,身子一半泡在水里,一半晾在沙滩上,就像玛乔丽和我不久前那样。
我们之间的区别在于,我和玛乔丽还活着。
我们只得把车开回玛乔丽的小屋,去打电话。我想劝她等在那里,可她坚持和我一同回去。
我们给警察局打了电话,然后就一直等在车里,直到警用报警器刺耳地、漫无目的地划过天空,黑色的警车停在沙砾空地上。亚瑟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他为了那件事死了,生命从他身上消失了,一切对他来说都毫无意义了。
有两辆警车来得比较快,领头的那辆车是林道普上校的.麦尔岑和贝克也来了,他们的司机也穿着警察局的统一制服。
我看了一眼林道普,他穿着白天穿的那件黑色和土黄色相间的卡其布制服,头上戴着钢盔。我又把目光移到贝克和麦尔岑身上,他们正脚跟脚地在周围巡视,好像两个结伴去撒尿的小孩。
我们走到亚瑟仰躺着的地方,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却空无一物,只是盯着天上的月亮。
“我简单地检查了一遍,”我说,“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迹象,只是他的衣服散乱地聚在肩膀上,已经撕破了。”
“他是个本地人,”贝克说,“他的衣服很破,对吧?”他可真聪明!我对他说:“我还以为你在纽约呢。”他的上嘴唇往里拐了一下,说:“我今天下午回来的,你好吗,黑勒?”
“我没说过我很好。下次看看我的脸再跟我打招呼。”
林道普跪在死去的管理员身边,腿一半浸在了水里,说:“他显然是被淹死的,可能是巡逻时从码头上掉下来的。”
“他的衣服可能是在他死前,在水下挣扎时被撕破的。上校,他要在这里给我一个关于哈利先生案件的重要证据,我不认为他是意外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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