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巧合。”
“接下来,更不可思议的巧合又发生了——在巴哈马受训的同盟军飞行员驾机堕海时,南十字号正好也在附近,他搭救了几个飞行员——他一直在监视他们训练吗?在到岸之前,他一直把他自己的公司——博福斯式高射炮军工厂生产的各类弹药武器都放在船上,他同时也在南十字号上装有超大规格的油箱。这些装备致使谣言四起,说他一直在为U型战舰提供燃料。”
我的身子不由往前探了一下,“这同公爵夫妇到美国旅游乘坐的船是同一艘吗?”
“是的,温那·格林将公爵夫人载到迈阿密港口去看牙医。你知道温莎公爵最喜欢的甜品是什么吗?南十字号船形的巨大冰糕!”
“很诱人。”
“不是吗?但海军情报局中仍有一些玩世不恭的人认为,阿历克斯对我们的下一代有不良影响。”
乐队仍疯狂地敲着鼓,但我充耳不闻。
“那么温那·格林是在科那瓦卡或某个地方,对吗?他对公爵会造成什么危胁吗?”
“黑勒先生,如果真有危胁,也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公爵同克里斯蒂及温那·格林和哈利·欧克斯先生的合作伙伴关系,要知道,他们的合资公司就是一个开在墨西哥城班克州的银行。”
我耸耸肩,又把身子靠到椅子上,“那又怎样?你说的那个层次的人都有国际金融资助。”
弗雷明又拿出香烟点燃,吐着烟雾,诡秘地一笑,说:“黑勒先生,我一直对你以诚相待,但我所能解释的事情毕竟有限。让我想想看,是否能简洁明了地解释给你听——战争期间,有些活动是被禁止的,比如一个参战国的资金非法投资到中立地区的银行中,而其目的纯属蓄意破坏。”
“噢?”
“公爵在班克州的生意很不走运——这是一个机密中的机密。我怀疑公爵并不知道海军情报局已注意到这一点了,但我们已经知晓了,而且,现在你也知道了。”
“看在上帝的份上,为什么是我?”
女招待又回来了,同弗雷明交换了一个微笑。
“问几个问题介意吗?只一会儿?”
“我有权力选择吗?”
他又呷了一口酒,“我九岁时,同我的家人在科恩沃的圣伊伍度假,当我正在沙滩边寻找紫石英石时,我踩到一块像小孩踢的足球那么大的一块紫水晶。”
我不知道紫水晶是什么,但我知道那一定很昂贵,我本该觉得厌烦,但这个该死的家伙是个很出色的故事大王。
“我马上就知道我会很富有——我会吃到牛奶巧克力,再也不用回到小学校上课或者做什么事了,我已找到了通向成功及幸福的捷径。但就在我回家的路上,它开始融化,在手里变成一块糊糊。妈妈问我拿着什么,我告诉她是紫水晶,它的价值是一盎司一千磅,我再也不用回去上学了。”
他停下来又呷了一口酒,接着讲,“但结果证明,我的那块紫水晶只是一块腐烂的黄油,那是一艘物资船扔到海滨上的,我妈妈对此一目了然。”
“我也是。你这指的是什么意思呢?”
“黑勒先生,我指的是,有时紫水晶会变成腐烂的黄油。”他又笑了,是自嘲的笑。他从鼻子中呼出一缕香烟,“温那·格林现在可以说是你的主人了。”
“我从未见过他,只是看见过他的画像。”
“但你同迷人的麦卡夫小姐相处得很好,难道不是吗?”
“是的,她也对我帮助很大。”
“是吗?我表示怀疑,你对她了解多少?”
他脸上永久不变的狂野的嘲笑神情让我很讨厌,我说:“她是公爵的一个好朋友的遗孀,她在上流社会和皇族中很有地位。你随便怎么说。”
他笑了,是露出牙齿的大笑,这让他英俊的脸变得很难看,“迪安娜·麦卡夫就是过去在东伦敦黑人修道士居住区居住的琼·戴安娜·希姆丝,严格地说属于下层阶级。”
我眨了眨眼,吞了一口唾沫,“那她怎么可能嫁给一个贵族?”
他手里拿着烟,肩膀使劲耸了耸,“戴维·温莎为一个离过两次婚的美国女人放弃了王位。可据说,他曾在一家香港妓院做过短暂的停留。”他熄灭香烟,打开金香烟盒,又取出一支。“黑勒先生,你已经见到迪安娜女士了,看的比我仔细多了,她漂亮又聪明。”
“我搞不懂你说的……”
他把新拿出的香烟点着了,耐心地说:“她是皇家国际马戏团的一个低微的小职员,马戏表演在伦敦的奥林匹亚每年都要举行一次(直到被取消),那里是温莎杯运动会的故乡。不管怎样,那是件需要整年筹备的工作。希姆丝小姐在那里一直做到副经理,这使她有机会同镇里的头面人物接触。”
“好吧。”我带着攻击的口气说,“那么她不是出身豪门。”
“我只是想,你应该对你接触的人有所了解。”
我笑道:“你看上去不像是那种同女孩上床前到处打听她家谱的家伙。”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马克思·艾伦·科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