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斯的丑事被某个骗子公开会使他父亲垮掉,老头会更悉心地打理股票业务。芝加哥的姐姐会得到一切。
门外的咆哮终止后,他悄悄溜出门,从秘书前面走过,去喝杯咖啡。他回来时看都不看她一眼,锁上门,第四次读那封信,让思绪集中起来。他会弄到钱的,会按指示汇出去,他愤怒地希望并祈求里基就此罢手。如果他不肯,如果他还要更多,昆斯就找医生要安眠药。
他马上要与一位房地产商共进午餐。这位房地产商是个善于抓住一切机会走捷径的赌棍,可能还是个骗子。昆斯开始制定计划。他们俩可以安排一些秘密的贷款,过高估价儿块地,借钱给别人,卖给无名小辈,等等。他知道该怎么做。
昆斯会弄到钱的。
莱克竞选班子推出的世界末日广告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至少在公众看来是这样。第一周大量的民意测验显示他的知名度从百分之二飘升至百分之二十,但人们普遍不喜欢这些广告。它们很吓人,人们不愿意去想战争、恐怖主义和黑暗的山区运送的核武器。人们看到了广告(他们不可能错过),听到了信息,可大多数选民只是不想被人打扰。他们太忙于赚钱和花钱了。在繁荣的经济中面临问题时,他们只想做家庭观念和减税的坚定支持者。
候选人莱克早期的采访者开头仅把他看做另一个怪人,直到他在电视现场直播中宣布,他的竞选班子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已筹集到一千一百多万。
“我们希望在两周内有二千万。”他毫不夸张地说。真正的新闻开始了,泰迪·梅纳德向他保证钱会到位。
以前从没有过两周收到二千万的候选人。到那天的傍晚,华盛顿人对这件事都着迷了。当莱克又一次接受两大新闻网的晚间新闻节目直播采访时,这种狂热达到了巅峰。他看上去棒极了:满面笑容,言语流畅,衣着和发式得体。这人可能会当选。
确认莱克是不可小觑的候选人,是在那天的晚些时候。当时,他的一个对手正在嘲笑他。这位对手是马里兰州的布瑞特参议员,为竞选准备了一年,在新罕布什尔州的预选中名列第二。他已筹集到九百万,可已经入不敷出。他被迫把一半时间花在筹措经费而不是竞选上。他厌倦了乞讨,厌倦了裁员,厌倦了担心电视广告。当一名记者就莱克和他的二千万询问他的看法时,布瑞特回击道:“那是非法钱财!没有一个诚实的候选人能如此迅速地筹集到那么多钱。”布瑞特正冒雨站在密歇根州一家化工厂的门口同人握手。
非法钱财的评论被报界兴致勃勃地逮住了,很快刊登在各报的醒目位置。
艾伦·莱克来了——。
马里兰州的布瑞特参议员还有其他问题,尽管他试着忘掉它们。
九年前他在东南亚旅游,搜集资料。像往常一样,他和国会的同事们坐头等舱,住高档酒店,吃龙虾,努力去研究那一地区的贫困问题,想彻底调查由耐克公司使用廉价外国劳动力而引发的争议。旅行的早些时候,布瑞特在曼谷遇见一个姑娘,他假装生病,留了下来,而让他的伙伴们继续去老挝和越南搜集资料。
她名叫佩卡,不是妓女。她二十二岁,是驻曼谷的美国大使馆的秘书。由于她拿的是美国人的钱,布瑞特怀有某种主人的心态。
他远离马里兰州,远离妻子和五个孩子,还有他的选民。佩卡体态优美,让人神魂颠倒,而且渴望去美国读书。一时的放纵很快变成了恋爱,布瑞特参议员不得不逼着自己回华盛顿。两个月后,他告诉妻子有些急迫而秘密的事情,就又回到了曼谷。
在九个月的时间里,他四次去泰国,坐的都是头等舱,用的都是纳税人的钱,就连参议院的环球旅行者们也开始窃窃私语。布瑞特到国务院走后门,佩卡看来能到美国去了。
她一直没能去。在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幽会时,佩卡承认她已怀孕。她是天主教徒,人工流产是不允许的。布瑞特推开她,说他需要时间考虑,然后在半夜逃离了曼谷。搜集资料的工作就此结束。
在他早期的参议员生涯中,布瑞特,这个财政方面的死硬派,曾有一两次借批评中情局的铺张浪费而出现在报刊的头版头条上。泰迪·梅纳德没说什么,可当然不欣赏这种哗众取宠的表演。
布瑞特参议员的薄薄的档案被掸去灰尘,给予了优先关照。当他第二次去曼谷时,中情局的间谍尾随其后。他当然毫不知情,可他们在飞机上坐在他附近,也是头等舱,而且他们在曼谷当地还有人接应。他们密切监视这对情侣共度三天的饭店。他们拍下了他们在高档餐馆吃饭的照片。他们看见了一切。布瑞特傻得一无所知。
后来,孩子出生时,中情局获得了医院的记录以及有关血液和基因测试的证明。佩卡还在大使馆工作,所以很容易找到她。
孩子一岁时,在市中心公园坐在佩卡膝上被拍了张照片。更多的照片随之而来。等到他四岁时,他开始有点儿像马里兰州的丹·布瑞特参议员了。
他的父亲很久没到曼谷来了。布瑞特到东南亚搜集资料的热情急剧下降,他把注意力转到世界的其他重大问题上。在适当的时候,他有了当总统的野心,参议员们迟早都会染上这种老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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