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把第二封信给我们。”恰普说。
昆斯将信依次摆在桌上,三封淡紫色的,一封淡蓝色的,一封黄色的。所有的信出于同一个人之手,这个人一定空得没事可干,方方正正的字体单调乏味。读完一页,恰普就用一把摄子小心翼翼地翻到下一页。他们根本就不用手指。
这些信有一点让人感到奇怪,那就是它们都非常可信。恰普和韦斯读完信相互耳语一番,得出这一结论。里基受到伤害和折磨,急需找人谈谈。他很令人同情,同时也富有同情心。他还抱有希望,因为最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他很快就要自由了,可以去追求新的友谊了。写得真棒!
一阵死寂后,昆斯说:“我得打个电话。”
“打给谁?”
“这是公务。”
韦斯和恰普心里没底,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昆斯拿着电话走到餐具柜旁,一边注视着下面的梅恩大街,一边和另一位银行家通话。
韦斯开始记下些什么,无疑是为就要开始的盘问做准备。昆斯在书橱边无聊地转来转去,试图看看报纸,不去理会韦斯在记些什么。他现在已经镇静下来,思路非常清楚,盘算着眼前这两个蠢蛋走后他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寄过一张十万美元的支票吗?”恰普问道。
“寄过。”
韦斯,两人中面孔板得更紧的那一位,用轻蔑的眼光扫了他一眼,仿佛在说:“真是个大傻瓜!”
他们又读了几封信,记下些东西,叽叽咕咕地耳语了一番。
“你们的客户寄了多少钱?”昆斯问,纯粹是想开开心。
韦斯的脸色变得更加严肃了,说:“我们不能说。”
昆斯一点一也不感到惊讶。这两个毛孩子毫无幽默感。
一个小时后,他俩坐了下来,昆斯坐到了自己的老板椅上。
“还有几个问题。”恰普说。昆斯明白他们还得谈上一个小时。
“你怎么预订的同性恋游艇?”
“信里写着呢:那恶棍给了我一家纽约的旅行社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我打了电话,然后寄去一张汇票。就这么简单。”
“简单?你以前做过这事吗?”
“我们是在讨论我的性生活吗?”
“不是。”
“所以让我们还是紧扣主题吧。”昆斯说,像个十足的傻瓜。他又感觉良好了。银行家的优越感又从意识深处冒了出来,一时让他兴奋不已。接着他想到了一件事,他非说出来不可。他一本正经地板着面孔说:“游艇己经付了钱,二位想去吗?”
幸运的是,他俩都笑起来了。一阵幽默轻松过后,又回到正题。恰普说:“你没有考虑过用假名吗?”
“当然想过。不想才傻呢。但我以前从没用过。我没想到那家伙是个不法之徒。他在佛罗里达,我在衣阿华的无名小镇。我从没想到那家伙是个骗子。”
“我们需要所有信件的复印件。”韦斯说。
“这可能有问题。”
“为什么?”
“你们到什么地方去复印?”
“银行没有复印机吗?”
“有。但你们不能在银行里复印。”
“那我们就到外边找一个快印店。”
“这是贝克斯,没有快印店。”
“有办公设备供应商店吗?”
“有,而且那店主还欠着我们银行八千美元呢。他在‘扶轮国际’分社就坐在我旁边。你们不能去那儿复印。我可不想让别人看见那信。”
恰普和韦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昆斯。韦斯说:“好,这样吧。我呆在你这儿,恰普带着信出去找复印的地方。”
“哪儿?”
“杂货店。”
“你们己经找到那家杂货店了吗?”
“当然。我们需要几把镊子。”
“那台复印机己经用了二十年了。”
“不,他们有一台新的。”
“你们要小心,好吗?那儿的药剂师是我秘书的二表哥。这镇子很小。”
恰普拿着文件夹向门口走去。他开门时,门发出咣当一声巨响。一出门他马上就处于众目睽睽之下。秘书的桌前围了一堆无所事事的老妇人。她们都愣在那儿,呆看着恰普。老加比先生就在不远处,手里拿着账本,做出一副很忙的样子。但实际上,他自己对来人也充满了好奇心。恰普向每一个人点头致意,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从几乎所有雇员的面前走过。
门又咣当一声关上了。昆斯在没人来得及冲进去之前就把它锁上了。他和韦斯东拉西扯地聊了几分钟,两人都感觉挺别扭的。由于缺乏共同点,谈话有时几乎无法进行下去。非法的性交易使他们坐在了一起。他们当然得回避这一话题。贝克斯的生活非常单调乏味。昆斯也不好问韦斯的背景。
终于,他说:“给里基的信里我该写些什么呢?”
听到这话,韦斯马上来了兴趣:“唔,首先我会等、等上一个月。让他紧张着急。如果你急于回信,还寄钱,他会以为这也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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