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狄勒的管家,”马克汉问,“派恩,你为狄勒家工作多久了?”
“快满十年了,先生。”
“也就是说,是在狄勒教授从大学退休后不久便来了?”
“是的,先生。”声音低沉而响亮。
“对于今天早上在这儿发生的惨剧,你知道多少?”我猜想,马克汉突然丢出这个问题,是想试探管家的反应。不过,却只见派恩极度平静地接下这问题:
“我什么也不知道,先生。我完全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狄勒教授从图书室里召唤我,要我去找史柏林先生。”
“当时他就告诉你这桩惨剧了?”
“他告诉我说:‘罗宾先生被人谋杀了,我希望你帮我把史柏林先生找来。’如此而已,先生。”
“你确定他用了‘谋杀’两个字?”凡斯插口问道。
管家第一次出现迟疑,这使得他看起来更精明。
“是的,先生,我确定他是这么说的。他的确用了‘谋杀’两个字。”
“当你四处寻找史柏林先生的时候,有没有看到罗宾先生的尸体?”凡斯接着追问,眼睛望着墙壁上的一幅画。
管家再次犹豫了一下。
“有的,先生,我打开地下室的门到射箭场上找史柏林先生时,这才看到那可怜的年轻人……”
“你一定受到很大的惊吓吧,派恩,”凡斯说,“你有没有动过这可怜年轻人的尸体?或者动过那把箭和弓?”
派恩的眼睛闪出些泪光,说:
“没有,当然没有,先生……我没必要去动那些东西。”
“是的,的确是,没必要,”凡斯轻轻叹了口气,“但你看到了那把弓,是吗?”凡斯的眼睛斜斜望着管家,仿佛要看穿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说不上来,先生。或许有,也或许没有,我实在不记得了。”
凡斯似乎完全对管家没了兴趣,马克汉继续盘问:
“派恩,我听说,杜瑞克先生大约在九点半钟来过这里,你见到他吗?”
“是的,先生。他通常是从地下室的门进来,经过餐具室的时候向我说了声早安,然后就沿着楼梯上去。”
“他从原路回去的吗?”
“我想是的,先生,尽管他离开的时候我人在楼上。他就住在后面……”
“这我知道,”马克汉将身体往前倾,“我猜想,今天早上是你让罗宾和史柏林两位进来的,是吗?”
“是的,先生,大约是十点钟左右。”
“在那之后,你有没有再见到他们,或是听到他们在会客厅等候时的谈话?”
“没有,先生。早上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安纳生先生那里忙着。”
“啊哈!”凡斯转过来看着管家,“就是在二楼的后方,有阳台的那一间,对吗?”
“是的,先生。”
“有意思……这也是狄勒教授发现罗宾尸体的地方。他如果到过阳台,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记得你刚刚说过,是教授从书房找你过去,告诉你罗宾的死、要你去找史柏林先生之后,你才晓得这桩惨剧的。”
管家的脸登时变得惨白,我发现他的手指紧张得紧紧握着。
“我可能是离开安纳生先生房间一会儿,”他很努力地解释,“是的,很可能是这样。我想起来了,先生,我记得我曾经走到衣物柜……”
“噢,原来如此。”凡斯又恢复一副没有兴致的样子。
马克汉抽了一会儿烟,眼睛瞪着桌面。
“今天早上还有没有别的人来过?”
派恩答道:“没有,先生。”
“对于这里发生的一切,你也没有别的看法吗?”
管家用力地摇了摇头。“没有,先生。罗宾先生是个随和、很受欢迎的年轻人,不是那种会引起别人杀机的那种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凡斯看了过来,“老实说,派恩,我不能说自己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你怎么能确定,那不是起意外?”
“我不知道是不是意外,先生,”管家答,“但我对射箭懂得一些。容许我这么说,我一眼就能看出罗宾先生是被打猎用的箭射死的。”
“你非常非常有观察力,派恩,”凡斯点点头,“而且观察很正确。”
显然,从管家这里已经无法获得任何直接的讯息;马克汉接着请他离开,同时要希兹派人去把女厨找来。
当女厨走进来,我一眼便看出这对父女的相似之处。她是个年约四十岁的邋遢妇人,长得既瘦且高,有着瘦长的脸和巨大的手脚,家族遗传很明显。
从刚开始的几个问题,我们知道了她是个寡妇,名叫毕朵,五年前丈夫去世之后,就在派恩的推荐下,来到狄勒家。
“今天早上你是几点钟出去的,毕朵?”马克汉问她。
“在十点半之后。”她似乎很紧张,处于高度戒备状态,声音也显得不太友善。
“几点钟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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