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汉征询凡斯的意见。
他说:“你对这案子似乎掌握了些头绪,有没有什么建议?老实说,我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凡斯用力吸了一口烟,然后身体向前倾,要借此引起在座者专注地听他说话:
“马克汉,现在只有一种可能的结论,就是:两桩谋杀案是由同一个人策划的。从第一件案子中我们知道,是由一个熟悉狄勒家状况的人干的。现在基于这个结论,我们要从这些人当中,找出一个非常了解约翰·史普立克作息,知道他每天上午会出来散步,并且会经过河滨公园某个定点的人。要找出这个人,我们必须先掌握时间、地点、机会和可能的动机。史普立克和狄勒家一定有些关联,至于是什么样的关联我也不知道。我们第一件任务,就是要找出答案。最好的方法,不就是从狄勒家开始吗?”
“好吧,那我们先吃午饭,”马克汉说,“然后再一起过去。”
第10章 拒绝协助
四月十一日,星期一,下午两点
我们抵达狄勒家时,大约是两点刚过,派恩出来应门。如果我们这一行人对他来说是不速之客,显然他把自己的感觉隐藏得很好。不过,从他看希兹的眼神,我感觉到一股紧张,但他一开口说话,却又是一副训练有素管家惯有的平静、沉稳语调。
“安纳生先生在学校,还没回来。”他告诉我们。
凡斯说:“看来你并不善于猜测别人心里的想法,派恩。我们是来找你和狄勒教授的。”
管家显得有些挫折,就在他开口回答之前,狄勒小姐出现在会客厅外的走道上。
“我就说,我明明听到你的声音,凡斯先生。”她用微笑迎接我们。我们进入房间时,她说:“请进来。玛意夫人几分钟前过来看我,我们打算今天下午一起去骑马。”
杜瑞克夫人站在茶几旁,骨瘦如柴的手搭在一张椅子椅背上--很显然她刚刚才从这张椅子上站起来。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们,眼神中透露着恐惧,全身也绷得紧紧的。她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只是动也不动地站着,仿佛等着聆听什么宣示,像个站在围栏内等待宣判的犯人。
贝莉儿·狄勒甜美的声音,让现场的紧张气氛缓和下来。
“我上去告诉叔叔你们来了。”
就在她出去的刹那,杜瑞克夫人往前靠向桌子,以一种阴沉可怖的低语对马克汉说:“我知道你来干什么--是和今天早上在公园里被杀的年轻人有关!”
她的话太令人吃惊,也让人措手不及,马克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凡斯替他开了口:
“这么说来,杜瑞克夫人,你也听说了这桩惨剧?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
老妇人的表情闪过一阵狡黠,使得她的样子更像个老巫婆。
“街上每个人都在谈论这件事。”她回答说。
“原来如此,这实在是很不幸的事。不过,为什么你认为我们来这里是为了那件案子?”
“那年轻人的名字不就叫做约尼·史普立克吗?”老妇人这话夹带着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是的,叫做约翰·E·史普立克。你还是没告诉我们,这和狄勒家有什么关系?”
“哼,当然有关系,”她颇为满意地上下晃动着她的脑袋,“这是场游戏,小孩的游戏。先是公鸡罗宾……接着是约尼·史普立克,每个健康正常的小孩,都会玩的游戏。”她的情绪突然变了,脸上出现一股温柔神色,眼神也哀伤起来。
“难道你不认为,这其实是个残忍的游戏吗,杜瑞克夫人?”
“残忍又如何?人生难道便不残忍?”
“对有些人而言,是的,的确残忍。”凡斯望着我们面前这怪妇人,话中带着奇特的同情。“告诉我,”他用怪异的语气追问,“你知道主教是谁吗?”
“主教?”她皱着眉头,“不,我不认识他。这是另一种孩子的游戏吗?”
“我想,可以算是吧,显然,这位主教对于罗宾和史普立克的死很有兴趣。事实上,他可能是开始这场游戏的人。杜瑞克夫人,我们还在找他,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真相。”
老妇人摇了摇头,说:“我不认得他。”接着用报复的眼光看着马克汉说,“不过,就算你‘穿过他的假发’找到杀死公鸡罗宾和枪杀约尼·史普立克的人,对你也没什么帮助。你们永远不会懂,永远不会……”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
这时,贝莉儿·狄勒走了进来,快速走到杜瑞克夫人身边伸出手。
“来吧,”她温柔地说,“我们到乡下去好好玩玩,玛意夫人。”说完转过头去,平静地对马克汉说:“叔叔请你到图书室找他。”她带着杜瑞克夫人走出房门到楼下大厅。
“这就怪了,先生,”一直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这一切的希兹说,“原来她一直都知道约尼·史普立克的事情。”
凡斯点点头。
“我们的出现,吓坏了她。警官,她的心依然是很敏感的。多年来,她一直为自己儿子的不正常而自责,很久以前她儿子也和别的小孩一样,所以她会把罗宾和史普立克的死,和‘鹅妈妈’的典故联想起来。我猜,这可能只是个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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