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合情合理,”凡斯喃喃自语,接着又说,“我们不会再打扰你了,孟紫太太。”说完,便步出门外回廊。
当门在我们身后关上,凡斯指着一扇面对庭院的门说:
“你有没有注意到,这里的铁丝被人拉扯过,手可以直接伸进来打开门栓,然后再用杜瑞克夫人或狄勒小姐的钥匙--极可能是后者--开门进入屋里。”
希兹点点头。这种具体证据对他而言非常受用,但马克汉似乎没有在听,在后头抽着雪茄生闷气。正当他准备转身再进入屋里,凡斯拉住了他。
“不,不行,马克汉,这会坏了大事,忍一忍,你太冲动了。”
“但是……凡斯,真他妈的!”马克汉甩开他的手,“杜瑞克那小子竟然骗我们,说他在罗宾被杀前,从狄勒家出来……”
“我知道,他是撒了谎,而且我还怀疑,他那天早上的行踪根本是捏造出来的。但是,我
们现在上楼去质问他,是一点帮助也没有的。他会说,是女厨搞错了。”
马克汉显然仍未被说服,继续问:
“那昨天上午又怎么说?我想知道,当那女人八点半去叫他起床时,他人究竟在哪儿?为什么杜瑞克夫人这么紧张兮兮,要让我们以为他在睡觉?”
“很可能她也去过他的房间,发现他已不在房里。后来听到史普立克被杀,她的妄想毛病又发作了,才想要帮他编造一个不在场证明。但如果你现在去盘问他,只会给自己制造更多麻烦,没什么好处。”
“我不敢说,”马克汉神情严肃地说,“或许能找出答案也说不定。”
凡斯没有立即接腔,只是望着柳树映在草地上摇曳的影子。过了好一会儿,他用低沉的声音说:
“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假如你的猜测是对的,你势必得泄露刚刚所听到的一切。这么一来,昨晚那’小人儿‘可能还会再度潜入,这回,他可能不甘只是把棋子留在门外了!”
马克汉的眼神中涌上一阵惊恐。
“你是说,如果我用那女厨的供词来指证他,很可能为她惹来杀身之祸?”
“这整件事情最可怕之处在于:除非我们知道全部的真相,否则,每一个转折都可能面临危机。”凡斯的语气中有着沉重的挫折感,“我们绝不能打草惊蛇……”
这时通向回廊的门突然打开,杜瑞克出现在门槛上,眼睛因阳光太强而不停眨着。他的眼光最后停留在马克汉脸上,嘴角挤出很不自然的微笑。
“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他先道歉,接着说,“孟紫刚刚告诉我,她跟你们说曾在罗宾被害的那天早上,看见我从后门走进来……”
“噢,我的老天!”凡斯低声叫了一声,转过头去,忙着找出一根烟。
杜瑞克狐疑地望了凡斯一眼,摆出一副莫可奈何的表情。
“怎么样呢,杜瑞克先生?”马克汉问。
“我只是要让你们知道,”他回答说,“是她记错了,她显然是记错了日期。你知道,我经常从这后门出入。罗宾先生死的那天早上,正如我告诉过你们,我从七十五街的门离开,到公园里逛了一下,再从前门进来。葛瑞蒂承认,是她记错了。”
一直仔细听他说话的凡斯这时转过头来,望着杜瑞克空洞的笑容说:
“你是不是用一颗棋子,让她同意这一点的?”
杜瑞克头向前倾,深深抽了口气;畸形的身躯紧绷,脖子上青筋浮现。有一度,我还以为他会崩溃,但渐渐地,他恢复了平静。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先生,”话中透露着隐藏的愤怒,“这和棋子有什么关系?”
“每颗棋子,都有不同名字,”凡斯依然轻声地说。
“你是在跟我谈’棋‘吗?”杜瑞克的口气中带着不屑,但依然逼自己挤出笑容,“当然,每颗棋子都有不同名字。有国王、有皇后、有车、有骑士……”突然,他大声说:“还有主教!……”他将头靠到门板上,咯咯笑了起来,“原来如此!你是这个意思吗?主教?……你实在像个喜欢玩无聊游戏的孩子。”
“我们有很好的理由相信,”凡斯非常冷静地说,“玩这游戏的另有其人。主教,就是此人的主要标志。”
杜瑞克态度转为认真。
“别把我妈妈的疯言疯语当真,”他说,“她经常被自己的幻想给骗了。”
“啊,为什么突然提起你母亲?”
“你们刚刚不是才和她谈过吗?而你刚刚说的话听来跟她的幻想不谋而合。”
“或许,”凡斯仍然温和地回答,“你母亲有充分的理由证实她的想法。”
杜瑞克把眼睛眯起来,瞄着马克汉:
“胡扯!”
“这个嘛,”凡斯叹了口气,说,“我们还是别争这点了。”他换了种口气说:“杜瑞克先生,要是你能告诉我们,昨天上午八点到九点之间,你在什么地方,或许对我们会有些帮助。”
杜瑞克嘴巴张开,仿佛要开口说话,但旋即又闭上双唇,站着打量凡斯。最后,用尖锐的语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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