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一点没错,”马克汉在教授面前的位子坐下,“我们正面对一个难度极高的问题。还有,杜瑞克夫人也在昨天晚上--在她儿子被害的同一时间--心脏病发过世了。”
“这或许,”教授停了一会儿,说,“也许是福气。这绝对比她独自一人活着来得好,要不然她一定会精神崩溃。”他的眼光上扬,“有什么我帮得上忙?”
“除了凶手之外,你可能是最后一个看到杜瑞克活着的人。希望你尽可能将昨天晚上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告诉我们。”
狄勒教授点点头,答道:
“杜瑞克吃完晚饭后到我们家,好像是八点钟左右吧。帕帝昨晚在我们家用晚餐,杜瑞克看到他,相当不高兴--其实他完全没有掩饰他的敌意。安纳生调侃他,怎么那么易怒,这根本是在火上加油,让他更加生气。我知道,杜瑞克来这里,是因为有问题急着和我谈,所以我要杜瑞克陪我到公园走走……”
“你们也没出去多久。”马克汉说。
“是的,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我们沿着步道走到那可怜虫被杀的地方,靠在墙边的石栏杆上。大概在那里聊了半个小时,帕帝走过来,停下来和我们说话,但杜瑞克依然充满敌意,过了几分钟,帕帝便从原路回去。杜瑞克很生气,我告诉他,不如改天再继续聊。而且,雾气越来越重,我脚上的风湿毛病也隐隐发作,杜瑞克很沮丧,说他还不想回去,所以我先走了,留他一个人在那里。”
“你有没有向安纳生提起这一段?”
“我回来后并没有见到西古德,我猜想他可能已经睡着了。”
稍后,正当我们要起身离开,凡斯轻描淡写地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们,射箭场外头那扇门的钥匙,放在什么地方?”
“我完全不知道,”教授有些不悦地回答,但随即将语气缓和下来,说,“不过,我记得,它以前是挂在射箭室门边的一根钉子上。”
告别狄勒家,我们直接去找帕帝。我们在他的书房里,他的举止显得严肃而冷漠,甚至当我们都一一坐下后,他还站在窗户边,用不友善的眼神看着我们。
“帕帝先生!”马克汉问,“你知不知道,杜瑞克先生在昨天晚上十点钟--就在你停下来和他说完话之后不久,从公园里的墙上摔下死了?”
“今天早上听说了,”他答道。他的脸越来越苍白,并且紧张得不断拨弄手上的表带,“实在很不幸。”他眼神空洞地望了马克汉一会儿,问道:“你和狄勒教授谈过了没?昨晚他和杜瑞克一起……”
“谈过了,我们就是从他那边过来的,”凡斯接腔道,“他说,昨天晚上你和杜瑞克之间,气氛有些紧张。”
帕帝缓缓走到桌边,全身僵硬地坐下,说:
“昨天晚上杜瑞克吃完晚饭后去狄勒家,看到我在那里,因为某些原因,他很不高兴。他不太会隐藏自己不愉快的情绪,弄得场面很尴尬。不过,还好我们都了解他。不久后,狄勒教授就把他带出去了。”
“你也没留下太久。”凡斯说。
“没有,大概只待十五分钟。安纳生说他累了,要早点休息,所以我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回家时,我选择走那条步道,而不是河滨大道,结果遇见狄勒教授和杜瑞克站在墙边说话。为了避免显得无礼,我停下一会儿,但杜瑞克态度很不友善,说的话让我很不舒服,于是我转身走回七十九街,穿越河滨大道回家。”
“原来是这样。沿途你没在别处逗留?”
“我曾在七十九街街口坐下来抽烟。”
马克汉和凡斯联手盘问帕帝半个小时,但再也问不出什么新的讯息。我们走到大街上时,安纳生正站在狄勒家的回廊上热切向我们招呼,走上前来和我们会合,他说:
“我听到这不幸的消息了。刚刚才从学校回来,教授告诉我,你们去了帕帝那边。有什么发现吗?”没等我们回答,他继续说,“真是恐怖极了,据我所知,整个杜瑞克家的人都被干掉了,看来,又有新的小说题材了……有什么线索吗?”
“阿里阿特涅没看上我们,”凡斯回答说,“你会是那位克里特王派来拯救我们走出迷宫的使者译注:阿里阿特涅是希腊神话中克里特王迈诺斯的女儿,曾经给忒修斯一个线团,助他逃出迷宫。吗?”
“天晓得?有问题尽管问吧。”
凡斯带着我们朝墙边侧门走去,步下阶梯到射箭场上。
“我们先处理杜瑞克家的事,”他说,“好几件事情必须搞定,我想,你应该会处理杜瑞克的后事和丧礼吧?”
安纳生扮了个鬼脸,说:
“那就当仁不让了!不过呢,我可是拒绝出席葬礼的。贝莉儿和我会打点一切,但还是要把玛意夫人的遗嘱找出来……这个嘛,女人通常会把遗嘱藏什么地方呢?……”
凡斯停在狄勒家地下室的门前,然后踏入射箭室里,在门边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接着到射箭场上和我们会合。
“那把钥匙并不在门边。对了,安纳生先生,你知道这钥匙到哪儿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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