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让人高兴。你检查护士说的汤碗了吗?”
“尝起来有苦味——吗啡,错不了。”
杜伦的话声刚落,只见史普特走过大厅直到前门。过了一会儿,冯布朗已经站在拱廊上往起居室里瞧了。他端详过我们之后,眼里逐渐浮现出警觉的神色,在互打招呼之后,紧跟着一阵不自然的、紧绷的沉默。
“发生了什么事吗?”
凡斯很快便下定决心,站起来担任发言人。
“是的,医生。艾达被人下了吗啡,这位杜伦医生碰巧在对面的拿寇斯公寓,就被我们召来了。”
“那希蓓拉——她还好吗?”
“哦,她没事。”
他不禁松了一口气,接着就瘫在椅中。
“告诉我事情经过。发现这件——这件命案,是什么时候的事?”
杜伦正想更正他,凡斯却比他更快:
“今天早上你一离开这屋子就发生了。毒药下在护士从厨房端来的肉汤里。”
“但是……那怎么可能?”冯布朗露出无法置信的样子。“她端肉汤来时我正要离开,我看她端着汤进去。毒药怎么可能——”
“我正想问你,医生,”凡斯的声调几近悦耳,“你会不会凑巧穿好了外套之后又上楼去?”
冯布朗愤慨、惊讶地瞪着他。
“当然没这回事!我当时就走了。”
“正好在护士往楼下叫艾达的那个时候。”
“为什么——是的。我想护士的确曾往楼下叫,艾达立刻就上楼去了——假如我记得没错的话。”
凡斯停下来抽了一会儿烟,好奇的眼光停驻在医师忧虑不安的脸上。
“依我看来——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你这一次的来访时间很接近上一次。”
冯布朗脸上笼罩了一层阴霾,我看不出他有任何恼怒的情绪。
“没错,”他回答,扭开目光,“事实是,凡斯先生,自从那些药物从我的药箱子里不见了以后,我就觉得一定有什么不幸的事即将发生。说起来我也有错,所以每当我经过这一带,总按捺不住到这儿来走走的冲动——看看到底事情会变得怎么样。”
“你的忧虑我完全了解。”凡斯丝毫不带感情地说,接着又信口加上一句,“我想,你不会反对由杜伦医生继续照顾艾达。”
“继续?”冯布朗霍地坐直起来。“我不懂你的意思。你不久前不是说——”
“艾达被人下毒,”凡斯替他说完。“你没听错。但是你知道吗?她并没死。”
冯布朗登时瞠目结舌。
“谢天谢地!”他脱口喊出声来,整个人也猛然站起。
“不过,”马克汉补充一句,“我们并没有向人提起这件事的任何细节。所以呢,你最好尊重我们的决定。”
“当然——现在我可以看一下艾达吗?”
马克汉犹豫起来,凡斯替他作了决定。
“如果你想去的话——当然可以。”他转向杜伦,“请你陪冯布朗医生一起去好吗?”
杜伦和冯布朗一起离开房间。
“他的紧张不安并不让我意外,”马克汉说,“知道有人因为你不小心遗失药物而中毒,可不是件愉快的事。”
“他担心艾达的程度,还比不上希蓓拉。”希兹说。
“观察敏锐的家伙!”凡斯微笑着说,“没错,警官,对他来说,艾达的死亡与否很明显还比不上希蓓拉有没有中毒……现在,我很好奇里头有什么玄机。这是个诱人的问题,不过——见鬼了——也推翻了我最得意的理论。”
“听起来,你有个秘而不宣的理论。”马克汉不高兴地说。
“啊,好多个呢!而且我很想说,每一个都是得意的理论。”凡斯用这种轻松的口气说话时,就表示他不准备说出他还没有成形的想法,马克汉也不再坚持下去。
“在听过艾达的说法之后,”希兹则说,“我们就不需要任何理论了。只要等到她明天开口说话,我们就能推断出下毒的是谁。”
“也许。”凡斯低声说。
又过了几分钟,杜伦自己回来了。
“冯布朗医生已经走进另一个女孩的房间,不过他说他马上下楼来。”
“关于你的病患,他有没有说什么?”
“倒没多说什么。不过,艾达小姐见到他时,不但生疏的步伐多了点力气,还对着他微笑呢。那是一个好现象,表示她很快就会渡过难关。她的内心里,有一种坚强的抵抗力。”
杜伦才说完,我们就听到关上希蓓拉房门的声音和有人下楼来的脚步声。
“对了,医生,”冯布朗回到起居室时,凡斯对他说,“你见过欧本海默了吗?”
“早上十一点时我已经见过他了。事实上,今早离开这儿之后我就是去找他,他已经同意明天早上十点会来大宅作个检验。”
“格林夫人也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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