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田胆战心惊地将两个女人带来了。这两个女人是冈村里香和三桥静江。当里香看见浅见时,激动地喘着气,连话都讲不出来了。
浅见挥挥手,朝里香走过去。
“你没事就好。”
里香热泪盈眶,什么也说不出来。
“怎么,你就是浅见君……”
静江点了几下头后,拍拍无所适从的浅见的肩膀说:“看,她都哭了。”
浅见赶忙拿出并不干净的手绢,替里香抹去两颊的泪水。浅见觉得里香真可怜可爱,真想紧紧抱住她。
“还有一个女的呢?那个‘殿村’的工作人员。”
宫藤满脸不悦地问着。
“她生病了。老爷子。”
静江帮宫藤整整领子,回答道。
“少用这种称呼。”虽这样说,宫藤也不是非常生气。
“是吗?生病了?这样,宝田君,你给我早点治好她。”
“是,我一定照办。”
理事长不断擦着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怎么,老爷子你不知道吗?”
静江惊讶地问起来。
“不知道什么?”
“长谷川被理事长的心理治疗给弄病了。”
“哎?这到底怎么回事?”
宫藤翻着眼睛看着宝田。宝田的两只手在面前来回摇着,“没有,不是这样的……”
“事情也许是这样的。”浅见在一旁开始了推论。
“当你们知道这份字据是长谷川拿走时,为了追查字据的下落而将她带到了这里,是这样的吗?”
“是这样的吗?宝田君。”
以宫藤为首,所有的人都看着宝田,他不禁弯下了腰。
“事实上,我对这一切都不清楚……我只是在长谷川来到医院后,才负责管理她的一切的。就是这么回事。”
“是峰泽让你负责的吗?”
“这个……”
“难道是峰泽?”
宫藤面无表情地点着头。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里香凑到浅见的耳边,嘟哝着:“刚才宫藤所说的峰泽就是那个峰泽老人的儿子。”
“什么?”
浅见不禁失声嚷了起来。这仿佛是晴天一声霹雳,让所有的人吓了一跳。
“是吗?原来是这样……”
浅见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清楚了。难怪峰泽老人对旭光医院了如指掌,还有寄那封信和照片的老人,这一切都清楚了……
“难道……”
浅见试图否定自己的假想,但又不能不考虑到最坏的结果。
无论是鹤井,还是冈村三枝子,为何都会大着胆,直接与犯人接触,最终落得个身首异处呢?尤其是鹤井,他其实已经充分意识到了这项“工作”的危险性。他之所以会把字据托付给冈村三枝子,就说明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并不能说他是马虎大意的。
尽管如此,鹤井还是冒险去和罪犯联系,紧接着是三枝子,这说明其中定有让他们觉得安心的因素。
峰泽老人那和蔼可亲的外表让外人很难察觉出他有恶意或杀气。即便察觉出来了,一般人也不把他放在心上——一个七十岁的老头能把自己怎么样?
然而仔细一琢磨就明白了,峰泽老人年轻的时候曾是空手道的高手。就他从柳井津走到市民大厅的步速来看,连浅见都自愧不如。他年轻时练就的强健体魄还没有衰老。
(但,果真是他干的吗?)浅见摇着头,试图把这个想法从头脑里清除出去。他怎么也不愿相信那个峰泽老人就是凶残的杀人魔王。甚至在一瞬间,浅见为自己会产生这样的想法而感到厌恶。
就在那时,门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随后传来焦急的敲门声。宫藤刚一应声,门就被推开了,进来一个四十岁左右,颇有绅士风度的中年男子。浅见第一次来旭光医院的时候,最后出来的男人就是他。
这个男人被房间里的情景吓了一跳,将在座的人轮番看了一遍,视线在浅见身上停留得较长,然后大步走到宫藤的身边。
“先生,这个男人……”他指着浅见,嘴凑到宫藤的耳边,嘟囔着:“是警视厅的……”
宫藤不为所动地用手推开他,“我知道。”
“哎?您知道?”
“当然,否则我怎么成为全日本的舵手呢?笨蛋。”
“是,对不起。”
“打搅一下。”浅见在一旁插嘴。
“你就是峰泽先生吗?”
“是的。”
峰泽说话的时候,恶狠狠地歪着嘴巴。
“字据的事情是你一个人自作主张的吧?”
“哎?字据?怎么回事?”
“这个,这个东西呀。是浅见拿来的。”
宫藤生气地将手中的纸片在峰泽的鼻子前晃动着。峰泽赶紧接了过去。
“这个……我……”
峰泽朝着浅见,走了三、四步,用字据指着他,骂道:“你拿这个东西来,到底想干什么?”
“您不知道吗?”
浅见面不改色地问道。
“当然。这种东西,我怎么会知道?”
“是吗?这么说,这上面写着的收件人宫藤先生就要第一个被检察院追查了。”
“胡,胡说……谁会相信你这个胡编乱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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