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先生们,女士们,我有一个很重要的证人,证明
谁杀了克拉珀顿夫人。”他灵巧的手将蒙着的最后一块布迅
速拿开,现出了里面的东西—一个几乎和真人一样大的
木玩偶,穿着一件丝绒套服,上有花边的领子。
“好了,阿瑟,”波洛说道,他的声音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不再是外国味的—相反是一口很自信的英语,声调
带着伦教佬的抑扬顿挫,“你能告诉我—我重复一遍一
你能告诉我—任何有关克拉珀顿夫人死亡的事吗?”
玩偶的脖子摆动了一下。它的木头下巴动了动,晃了
晃,就听见一个尖利的女高音在说,
“怎么啦,约翰?门关着呢!我不想让乘务员打扰我
……”
只听得一声尖叫,一张椅子倒了,一个男人站在那里,
身子歪向一边,他的手放在脖子上—努力着想说话—
努力着……突然,他的身子瘫成一团。一头栽倒在地。
是克拉珀顿上校。
波洛和船上的医生从俯伏在地上的人身边站起身来。
“我想是完了。心脏病。”,医生的话很短。
波洛点点头:“把戏被人戳穿了,给吓的。”
他转身对福布斯将军说道:“是您,将军,给了我一个很
有用的暗示,您提到了音乐歌舞舞台。我一直不解。后来我
想起了这个。假设战前克拉珀顿是个口技艺人,那样的话,
三个人在克拉珀顿夫人已经死了的时侯,还能够听到她从
船舱里面说话,是完全有可能的…”
埃利。亨德森站在他身边。她的眼睛很黑,充满了痛
苦。“你知道他心脏不好吗?”她问道。
“我猜到了……克拉珀顿夫人说到她自己的心脏不好,
但给我的感觉她是喜欢让人觉得她有病的那种女人。后来,
我拣到了一张撕碎了的处方,上面开了很大剂量的洋地黄
。洋地黄是一种治心脏病的药,但不可能是克拉珀顿夫
人的,因为这种药会使瞳孔放大。我从没有发现她有这种情
况—但当我看他的眼睛时,立刻就看出了这种迹象。”
埃利喃喃道:“所以你认为—事情可能会—这样结
束?”
“这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小姐?”他轻声说道。
他看见她眼里涌出泪水。她说道,“你知道,你一直都知
道……我爱……但他不爱我……是那些女孩—是她们的
年轻—使他感到他受到奴役。他想获得自由,要不然就太
晚了…是的,我想是那样的…你什么时候猜到是他
的?”
“他的自制力太强了,”波洛三言两语地说道,“不管他
妻子的所作所为是多么让人恼火,好像他都无动于衷。这表
明要不就是他对此习惯了,这不会刺痛他。要不就是—好
了—我决定是后者……我对了…
“然后,他坚持要表演他变戏法的能力—案发前一天
他假装露出真相。但像克拉珀顿这样的人是不会露出真相
的,那必然有原因。只要人们认为他是个魔术师,他们就不
会认为他曾经是个口技艺人。”
“我听到了那个声音—是克拉珀顿夫人的声音吗?”
“有一个乘务员的声音和她的很像。我让她躺在台后,
教她说这些话。”
“这是个诡计,一个残酷的诡计。”埃利喊出声来。
“我不赞成谋杀。”赫尔克里。波洛说道。
花园疑案
赫尔克里·波洛在他面前将信整齐地放成一摞。他拿
起最上面的一封,琢磨了一会儿上面的地址,然后用放在早
餐桌上的专用裁纸刀将信封背面纵向裁开,将里面的东西
拿出来。在里面还有一个信封,用紫色的蜡仔细地封好,上
面有“亲启保密”的字样。
赫尔克里·波洛那鸡蛋形的脸上的眉毛向上扬了扬。
他喃喃道;“耐心点,这就来了!”又一次用上了那把裁纸刀。
这一次信封里出来了一封信—字迹颤巍巍的,又长又尖。
好些字重重地画上了线。
赫尔克里·波洛打开信读起来。信的上端又写了“亲启
保密”。右边是地址和日期。地址—玫瑰岸,查曼草地,巴
克斯;日期一三月二十一日。
亲爱的波洛先生。
我的一位尊敬的老朋友知道我最近的担心和
痛苦。他向我推荐了您。这位朋友不知道真实的情
况一我谁也没有告诉—这件事要严格保密。
我的朋友向我保证说你特别谨慎—这样的话我
就不必担心卷入警察插手的事务当中。如果我的
怀疑是正确的。我会感到特别恶心的。值当然也有
可能我完全错了。这些日子以来我感觉自己脑子
有些糊涂-这是因为我失眠,加上去年冬天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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