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起来很容易理解成开玩笑,但浅见却是一脸认真的表情。
“不过,难道就不可能是和谁约好了一直在那里等吗?”
“噢,到底是和谁有什么样的约定才会那样拼命地等待呢?”
“那,比如,恋人啦……”
浅见困惑地抱住头。
“真遗憾,我没有和能那样等我的异性交往的经历,所以无法理解。但是,有吗,那样的女子?”
“没有了,如今那种人。”
美果生气地说。如果有的话,我想把她撕碎——美果认真地想。可是,如果有愿意那样等我的人多好啊——心中某处似乎藏着这种愿望。
“是吧,没有。不,也许在夕阳地藏菩萨那里等待这种事会做,但从那里步行到净琉璃寺是绝对不会做的,首先很难理解她那样做的必然性。”
“是这么回事……那么,浅见,你认为她到底为什么要做那种傻事呢?”
“我不是说了吗,是在演戏。”
“那怎么……”
“你是不是想说不可能?对,的确不可能。不过,只是从常识来判断的话不可能。可这次发生的事用常识是解释不通的。不过对那个女性来说,也许下起冷雨这件事是其预料之外的。结果虽然提高了演出效果,对她本人却是非常痛苦的。肯定是比死还要痛苦的苦行。”
“所谓比死还痛苦……”
美果也不知道浅见哪句是认真说的,从哪句开始又是半开玩笑了。
“你离开了奈良就和这件事拜拜了吗?”
“不,不可能的。这么有意思……这么说又要被你批评了。总之,遇上这种不可思议的事而放任不管是很难的。”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路只有一条。”
浅见似乎含着怒气的眼睛望着窗外说。不,他白皙的脸上隐约可见的愤怒让人觉得他或许真的在生气。
“你所说的一条路是……”
美果连提问也觉得不好意思,声音禁不住小了。
“我已经决定了,就是惟有将野平穷追到底。”
“野平……哪个野平?”
“嗯?……啊,当然是实际存在的野平啦。M商事的野平隆夫。”
“但是,即使你追查那个人,也查不到什么吧?警察局的刑警调查返回后不是就没再去吗?”
“是,可我总觉得那次调查有些不足,不能令人十分满意。”
浅见慨叹道。
“因为我觉得对不起去调查的刑警,所以当时没说,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不进一步追查野平。”
“可是,野平只是名字被人冒用,他才是善意的第三者吧。即使问,也了解不到什么呀,不是吗?”
“但是,不管怎么说,大觉寺的野平用过野平隆夫的名片。而且,女儿的名字也完全吻合。很难想像对野平和野平家的情况这么了解的人和野平毫无关系。”
“可是,野平的姓名和他家里的情况不是任何人都知道吗?”
“任何人?……”
“不,任何人只是一种措词,我想应该有很多人知道。”
“很多……大约多少人?”
“多少人,我的意思是不特定的多数。”
“那你觉得大抵有多少人呢?”
“那个,我不知道。”
“一百人左右?”
“更多。”
“那,一千人左右。”
“不……虽然不能一概而论,但是野平所在公司职员有几千人吧,他是老职员了,所以知道他的职员应该很多吧。”
“是啊,如果再加上只限于认识程度的话,恐怕人数相当多。但是,如果是对野平的家庭构成——特别是连他女儿的情况也很熟悉的话,又会怎样呢?”
“……”
美果一副被驳倒的神态,沉默不语。
“哈哈哈,没精神啦!实际上,对方并不一定要知道野平的情况。名片也许是偶然捡到的,只要看看职员名册,就能在一定程度上知道野平的一些情况。即使是他女儿的事,知道了年龄,只要赋予其适当的性格就行了。比如,说她喜欢看佛像就是胡说的。最初得到他的名片,然后就把目标集中到野平身上,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什——么……”
美果好像含着怨气似地瞪着浅见。
“我正在认真地想到底有多少人会知道野平的情况,你却……”
“虽说如此,但在现实中使用野平的名字却是一个重大的谜。刚才我用了‘偶然’这种说法,但不可能谁都可以的。比如,我和你就不行。为什么偏偏假冒野平的姓名呢——其中一定有必须是野平的理由。”
“也许是吧。对啦,果然……这么说,有年龄和我差不多的女儿也许是第一个条件了。”
“嗯,诚然……那么,如果以你和你父亲为目标的话也不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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