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得到关键的次长的位子,野平像放弃了晋级竞赛一样失踪了。
“难道M商事给了野平‘名分’和‘实惠’,也相应地给了他‘死亡’?”
浅见被可怕的相像纠缠着。
之后,东谷的电话打了进来。
“浅见,查出来了查出来了。”
东谷兴奋地说。
“在野平家不是查收了放有他女儿繁子的小东西的柑橘箱吗,从其中的物品上提取的指纹和佛谷的被害者指纹一致。”
“是吗,果然。”
浅见并不怎么吃惊。东谷似乎有些不满。
“怎么,你已经知道了吗?”
“不,刚才是初次听到,但是我想像到了。”
“是吗……哎呀,这么一来,野平失踪的动机和我们此前考虑的是不是稍有出入啊?”
“你的意思是?”
“也许野平是害怕杀女儿的事情败露而逃亡的。”
“那又怎么解释呢。以前调查的时候,在佛谷案件发生时,野平不是没有离开东京吗?”
“那倒也是。但是,也许是用了什么计策。总之,我们决定重新调查一次。”
各种各样新的事实接连不断地查明,东谷警部干劲十足。
东谷刚挂断电话,电话铃又刺耳地响起来。浅见反射似地拿起听筒放在耳边,传来了美果的声音。
美果马上说:“啊,终于通了!我打了好几回终于通了。你这个电话真长呀!”
发了句牢骚,就郑重其事地说:“浅见,细冈博士说想见你。让我尽快带你去。”
“哦……”
浅见紧张的同时,感到一种想笑的兴奋。
“到最后关头了。”
“最后关头……什么呀?怎么到最后关头了,我不明白。”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解开谜语之门的钥匙握在细冈博士手里。”
“是吗?”
美果忘了掩饰,声音像小女孩儿一样。
2
细冈博士的书房里准备了三个人坐的空间。在知道平时的混乱劲儿的美果眼里,这简直是个奇迹。
“我老婆去看歌舞伎了,因此,没办法给二位上茶了。”
细冈结束和浅见初次见面的寒暄后,对美果说。两个年轻人察觉到夫人出去看歌舞伎是招待他们的前提。
“方便的话,我给大家泡杯红茶吧。”
美果小心翼翼地提议。
“不用了,太麻烦,算了。浅见也不需要吧?”
“啊,我不需要。”
这样,三个人就在没有坐垫毫无风趣的书房的榻榻米上坐了下来。
“我从阿部那里听说了不少情况。”
细冈把视线放在浅见和美果正中什么也没有的位置开始说话。
“那么,就不说废话了,我决定单刀直入。1943年——昭和十八年三月二十日夜里,在奈良发生了什么事呢?就像你们推测的那样,那天晚上,我们五人从新药师寺偷出了香药师佛。”
细冈也许预先准备了要说的话的概要,讲起来的确是单刀直入、一步到位。
对此,浅见和美果只有一声不响聚精会神地听着。
“但是,实际参加的是四个人,胆小的我在旅馆里假装酩酊大醉,所以偷盗的情况是从他们那里听来的。”
四个学生出了日吉馆,在严寒中徒步走向新药师寺。那天是二月堂汲水仪式的闭门祈祷,所以他们知道寺里年轻的僧人几乎全部出去了。而且由于事前调查过正殿门扇上锁的结构,因此对自己潜入的手段很有自信。
和预想的一样,虽然门扇上两个地方锁了坚固的锁,但是把嵌有门扇的整个门框从柱子上卸下来很简单。只要松动两个钉子,就能轻而易举地闯入正殿了。
四个学生从佛龛中拿出香药师佛,用丝绵包了好几层,又用包袱皮将其裹起来。
“他们回来后,打开包在外面的东西,在微暗的电灯光下,香药师佛的表面闪着暗淡的金光,见此情景,大家都不禁全身颤抖。”
也许是头脑中浮现出了当时的情景,细冈表情与其说是忏悔,不如说怀念更多一些。
“可是,为什么要将香药师佛偷出来呢?”
美果语气强硬,似乎想说“不能饶恕”。
“愚蠢的行为啊!”细冈淡淡地说。“现在回头想想,只能说是愚蠢的行为。和驾驶特攻飞机同样的幼稚和愚蠢——如果我这么说,也许要被特攻队中壮烈战死的人叱责吧。但是,那时却是非常认真的。或许也可以称为严肃。虽然我根本不敢,但其他四人每个都像接受了至上命令的青年军官一样,以奋不顾身的姿态投身于这次偷盗行动。”
“目的是什么?”美果又催促了一次。
“只有一个人目的很明确。但是,其他三人也感到被他的热情牵引了。那个男人——假定是A吧——他对香药师佛着迷了。”
“着迷……”
“是,说得好听一点,是爱上了。”
关于这个美果和浅见都不想多听。美果就不用说了,浅见也不理解这种对佛像着迷的狂热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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