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店员看到桥口,“啊”的一声站了起来。
“欢迎光临。”
恭恭敬敬地打了声招唿。
“河路在吗?”
桥口伸着大拇指,向里面翘了翘下巴。
“是的,社长在。我去给您叫吧。”
“不用了,我过去吧。”
“请……”
女店员打开门,鞠躬让路。
桥口穿过门。里面是会客室,房间正中摆着小型的成套家具。再进入里面一个门是办公室,有两张办公用的桌子。再穿过里面的门是有一楼和二楼楼梯的厅。
女店员好像联系过了,二楼的门开着,露出叡文堂社长河路昭典的脸来。一头白发、瘦瘦的男人,穿着白衬衫深蓝西装,整齐地打着领带。
“哎呀,真快呀!”
河路从楼梯上俯视着厅里的桥口说。
“啊!”
桥口没看河路应声道。打完招唿,桥口上了楼梯,进了河路打开的门。
房间很大,周围的墙壁上挂着书画,地板上立着几尊佛像,反而给人一种狭小的感觉。房间正中摆着皮面的成套家具。
面对面坐下,河路拿起电话说:“不用上茶了,谁也别让进来。”说完,又问桥口,“茶就算了吧?”桥口“啊”点了点头。
“刚才问过了,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不,我让车子在兴福寺的停车场等着。装作从那里进了寺,然后步行走到这里来的。”
“这样好吗,也不带个保镖就毫不在意地走来了。”
“哈哈哈,谁会想到这个老头子是M商事的社长呢!”
“那可说不准。创志会就不说了,其他还有像激进派那种以企业老板为目标的家伙。”
“哼,被杀了反倒痛快。”
“别瞎说……”
河路担心地窥视着桥口的脸,桥口心烦地用手挥开河路的视线说:“那种事怎样都行。先不说它了,我在电话里对你说的,细冈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怎么办才好呢,我是来找你研究对策的。”
“什么,你真的担心了?”
河路笑了。
“即使是刑事局长的弟弟,不也只是个现场采访记者吗!虽然不清楚他和警方是否有勾结,不过那种毛孩子说的话,肯定是瞎猜胡说。”
“是吗,可听细冈的口气好像不是那样呀!”
“不可能……什么根据也没有吧。如果贸然应酬的话,反而让人觉得奇怪。我想最好是置之不理。”
“那不行。细冈说无论如何要尽可能见一下。他还说如果不见反而会被怀疑。”
“真不知那位老先生是怎么想的!几十岁的人了净说些幼稚的话。别因为那点事把自己也弄得像小孩子似的。”
河路不以为然地笑着。
“关于那一点你倒是挺积极啊。”
“行啦,别说这种无聊的笑话了。”
桥口的脸搭拉下来。
“那么,你打算见那家伙啦?”
“啊,只是见见。见了他,看看他知道什么,知道到什么程度也好。”
“那样也行。只是……”
河路皱起眉头。
“也不能一味地轻视。不久前,警方在我们周围的行动好像很频繁。最近不来了,野泽和广井还被刑警问话了。”
“刑警?……什么事?”
“大概是以前的事。听说在夕阳地藏菩萨前正准备搭载一个姑娘时,刑警来了。也许那些家伙把车牌号记下来了。据说他们追查是不是野泽在驾驶、广井在副驾驶的位子上。”
“混蛋!还在干啊……我不是说了暂时别干了吗?”
“那是在我告诉他们之前的事了。现在不干了。而且野泽坚持说自己不知道,所以已经不用担心了。”
“但是,为什么刑警会来呢?”
“不太清楚。野泽认为一定是初谷揭发的,差一点想杀了他。”
“别开玩笑了,为什么……”
桥口非常烦躁不安,额头上几根青筋暴露出来。他心神不定,精神状态都有些不正常了。
“哎呀,不用那样慌里慌张的。我们也不想做粗暴的事。”
“但是,此前……”
“别说了!”
河路用手指盖住嘴唇,从椅子上站起来,去看了看门外。
“慌什么呀,你还是M商事的社长呢!你再不稳重些可就危险了,连我都为你担心了。”
虽然是装作开玩笑的,但那也是河路的真心话。眼下的不安因素就是桥口不稳定的情绪。
时间在拘谨的沉默中流过。桥口和河路都点香烟抽着,似乎香烟很难抽的样子。
“那么,初谷怎么样了?”
桥口问。
“不用担心,我们什么也没做。因为对他说了,让他先隐藏一段时间,所以,暂时不会出现在奈良。”
“哎呀,不会是……”
桥口目光严厉地看着河路。
“你又怀疑我了。行了,别多心了。在你眼里,我成杀人魔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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