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常休假吗?”
“并不常。不过我有印象,有几个下午或利用下午某一段时间,她会休息去做一些比看牙医更刺激的事。一个女人休假去和情人约会时,连神态都会不一样。”
“她被杀那一天露出那种神态了吗?”
“我希望你是在九年前问我这个问题。我那时候比较有把握记得。我知道她那天提早离开,但我不记得那天的细节。你认为她去会情人,而且是他杀了她?”
“目前我没有任何特别的想法。她丈夫说她对冰锥大盗显得焦躁不安。”
“我不认为——等等,我记得谋杀发生后的事。在她死后,我想到过,她一直谈论住在市区里的危险。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特别提到冰锥大盗谋杀案。但她提到过她感觉好像有人在监视她或跟踪她。我把它解释成是她对自己死亡的预感。”
“也许是。”
“不过她也可能真的被监视或跟踪了。大家是怎么说的?每个人都有敌人。也许她真的感觉到什么了。”
“她会让一个陌生人进公寓吗?”
“那时我也怀疑这一点、假如一开始她就保持警觉——”
她突然停止。我问她怎么回事。
“没什么。”
“我是个陌生人,而你让我进你的公寓。”
“这是个筒楼。这应该是不一样的。我——”
我拿出我的皮夹,把它丢到我们中间的桌子上。“看一下,”我说,“里面有张身份证。你可以对照我在电话上告诉你的名字,而且我想那上面有张照片。”
“没这个必要。”
“无论如何,看一下。如果你担心会被杀掉,你就不会是一个很有用的询问对象。身份证不能证明我不是个强奸犯或谋杀犯,但强奸犯或谋杀犯通常不会在事前告诉你正确的姓名。看呀,拿起来看。”
她很快地看了皮夹一下,然后递还给我。我把它放回口袋里。“你那张照片照得很糟,”她说,“不过我猜是你,好吧。我不认为她会让陌生人进公寓。可是,她会让她的情人进去。或是她的丈夫。”
“你认为是她丈夫杀了她吗?”
“结婚的人经常会互相谋杀。有时候他们需要花上五十年才做成这件事。”
“你知道她的情人可能是谁吗?”
“也许不止一人。我只是这样猜,她好像一直热衷尝试。况且她怀孕了,所以很安全。”她笑了,我问她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我只是在想她会在哪里认识这些人。邻居,也许,或与他们夫妇有社交往来的有妇之夫。虽然她在工作场合中会遇到男人,但没这个可能。我们那里有许多男性,但不巧的是没有一个年龄超过八岁。”
“别这么肯定。”
“的确不尽如此。有时父亲会送孩子过来,或在下班以后来接孩子。可以调情的机会有很多,有些爸爸来接孩子时会来找我,当然也很有可能去找芭芭拉。她很迷人。她来快乐时光工作时,可不是打扮得像那个唱摇篮曲的女主角,用旧的大长衫把自己包得密不通风。她身材好,而且她也很会穿衣服来展示自己的身段。”
在我能掌握问话题目之前,对话拖得有点长。这时我问:“你和芭芭拉曾是恋人吗?”
我问这个问题时,看着她的眼睛,她张大两眼回应我。“老天爷。”她说。
我等着她说话。
“我想知道这个问题是从哪里来的。”她说,“有人说我们是恋人吗?还是你一眼就能看出我是女同性恋或是其他什么吗?”
“有人告诉我你为了另外一个女人离开你丈夫。”
“很接近。我猜我为了三十或四十个理由离开我丈夫。离开他后,第一个和我发生关系的,的确是女人。谁告诉你的?不是道格拉斯·埃廷格,他在这桩狗屁事发生之前就搬出那一带了。除非他碰巧和某人谈到这件事。也许他和艾迪聚在一起,在彼此肩膀上痛哭,为女人都不是好东西而哭,他们两个还会互相刺杀或追赶。是道格吗?”
“不是,是一个和你们住怀科夫街同一栋大楼的女人。”
“大楼里的人?哦,一定是梅西说的。除非她不叫梅西。等等,米姬!一定是米姬·波默朗斯,对不对?”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我只和她通过电话。”
“卑鄙的米姬·波默朗斯。他们还维持着婚姻关系吗?当然了,他们必须如此。除非他离开她。不过,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驱使她离开温暖的家庭。她一向坚称她的婚姻是天堂,事实上,那不过是有系统地去否认每一个浮出水面的负面情绪。我回去探望小孩时,最可怕的事莫过于在楼梯间里和她相遇时,她脸上那种谴责的表情。”她一边回忆着,一边摇头叹息。“我和芭芭拉之间没事。说来也够奇怪的,我和艾迪分开前,我从来没有和别人在一起过,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而那个后来和我在一起的女人,是我这一生中第一个和我上床的女人。”
“但你被芭芭拉·埃廷格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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