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知道。”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对人说是你命令她锁上门的吗?”
“不知道。”
“约翰逊女士,你和桑德斯先生的碰头是在6点钟。那天的6点以后你有任何约见吗?”
“没有,他是最后一个。”
“你是不是有一个安排在7点钟的约见,但被你取消了呢?”
“哦,是的,是有一个。我约了斯蒂芬尼·卡普兰,但是又取消了,因为我来不及把要给她过目的数字准备好,没有时间准备。”
“你是否知道你的助手告诉卡普兰女士说,你取消约见是因为有另外一个约见,其时间可能会拖得比较晚?”
“我不知道我的助手对她说了些什么,”梅雷迪思第一次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我们似乎在大谈我的助手,这些问题也许你该去问她本人。”
“也许是这样。我想这肯定可以安排。好吧,让我们回过头来看看别的事情。桑德斯先生说,在离开你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清洁女工。你是不是也看到了她?”
“没有,他走以后我呆在办公室里。”
“那个清洁女工,玛丽安·沃尔登,说在桑德斯先生离开以前她听到过一阵高声的叫嚷。她听到一个男人说:‘这样不好,我不想这么做。’还听到一个女人说:‘你这个狗杂种,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你记得自己说过类似的话吗?”
“不记得。我记得自己说过‘你不能对我这样做。’”
“可是你不记得自己说过‘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
“不,不记得。”
“沃尔登女士对你说的话记得非常清楚。”
“我不知道沃尔登女士认为自己听到了什么,”约翰逊道,“门一直是关着的。”
“你没有在高声说话吗?”
“我不知道,有可能吧。”
“沃尔登女士说你在叫嚷,桑德斯先生也说你在叫嚷。”
“我不知道。”
“好吧。约翰逊女士,你说你是在星期二早上那次不幸的会议之后对布莱克本先生说,你不能和桑德斯先生一道共事的,对吧?”
“是的,不错。”
桑德斯向前倾出身子。他猛然意识到,在梅雷迪思作陈述时,他忽略了这点。因为紧张不安的缘故,他竟没有听出梅雷迪思在见布莱克本的时间问题上说了谎话。因为他是会一开完就到布莱克本的办公室去的——而那时布莱克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约翰逊女士,你说你是何时去见布莱克本先生的?”
“我不知道,会后吧。”
“大约什么时间?”
“10点钟。”
“不是在更早的时候吗?”
“不是。”
桑德斯瞥了一眼布莱克本,他正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子的下首。他咬着嘴唇,表情很紧张。
弗尔南德斯说:“我要不要请布莱克本先生证实一下?如果他准确回忆有困难的话,我想他的助手有记录。”
一阵短暂的沉默。弗尔南德斯朝布莱克本望过去。“不,”梅雷迪思说,“不,我搞糊涂了。我本来要说的是,我是在第一次会议以后、第二次会议以前同菲尔谈的。”
“第一次会议是桑德斯缺席的那一次吗?就是8点钟的那一次?”
“是的。”
“这就是说,第二次会议上桑德斯先生同你唱对台戏的行动不可能同你和布莱克本先生谈的决定有什么关系,因为在会议开始前你已经同布莱克本先生谈过了。”
“我刚才说了,我搞糊涂了。”
“我对该证人没有更多的问题了,法官大人。”
墨菲法官合上了记事本。她面无表情,脸上的神色难以捉摸。她看看表。“现是11点30分。我们休息两小时以便用午餐。我多给了一点时间,好让律师们商讨一下情况,弄清楚当事双方希望下面如何进行。”她站起身来。“如果律师们因为任何原因要见我的话,我随时恭候。否则的话,我将于1点30分整看到大家回到这里来。祝各位午餐愉快、取得成果。”说完后她便转身走出了房问。
布莱克本站起身来说:“我个人希望会见对方律师,马上。”
桑德斯向弗尔南德斯望去。
弗尔南德斯脸上露出一丝最最细微的笑意。“乐于从命,布莱克本先生。”她回答道。
三个律师站在喷泉旁边。弗尔南德斯正在生动地对赫勒说着话,他们的脑袋靠得很近。布莱克本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耳边贴着手提电话。在院子的另一头,梅雷迪思正在对着另外一只电话说话,边说边愤愤地打着手势。
桑德斯离开众人,独自站在一边看着。他觉得布莱克本无疑会要求讲和。弗尔南德斯已经把梅雷迪思·约翰逊对事情的说法一片片地撕碎了,证明了是她吩咐助手去买酒、买避孕套,以及等桑德斯到来后把门锁上的,也是她取消了更晚时候的约见。很显然,梅雷迪思·约翰逊不是什么遭逢性挑逗意外的上级,而是整个下午都在计划着进行性挑逗。她做出的那个关键性的反应——她那句“你不能离开我”的气狠狠的话——被清洁女工听到了。而且她还在向布莱克本报告此事的时间与动机上撒了谎。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迈克尔·克莱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