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勒里走到壁炉边去拿烟斗。他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塞烟草。
「现在总共有两个问题,奎因先生,」赛莱斯特严肃地说,「你都还没有回答。」
奎因警官说:「恕我们告退一下,埃勒里,我得和你谈谈。」
埃勒里跟在他父亲后面,走进书房。奎因警官把门关上。
「你不会考虑用他们吧?」
「恰恰相反。」
「埃勒里,看在老天爷的份上,叫他们回家吧。」
埃勒里点燃烟斗。
「你疯了吗?用两个蹦蹦跳跳的毛孩子,而且都是案子的关系人!」
埃勒里只顾着吞云吐雾。
「听着,儿子,如果你需要帮手,整个局里的人随时听你吩咐,我们有一大批当过兵的人,外头那个小子所能做的,他们都能,而且保证比他能干。如果你要漂亮的小妞,我在女子部至少可以找到三个,她们绝不比菲利普斯那个女孩逊色,何况她们都是受过训练的。」
「可是,她们,」埃勒里若有所思地说,「都跟案子没有关系。」
警官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埃勒里咧嘴一笑,走回客厅。
「这的确是违反常规的做法,」他说,「但我想我要试试看。」
「噢,奎因先生!」
「看吧,我就跟你说嘛,赛莱斯特。」
警官站在走廊上对着他咆哮:「埃勒里,我得去办公室打个电话。」说完,就把门用力一关。
「这件事可能会有危险。」埃勒里说。
「我懂一点儿柔道,」吉米自告奋勇地说。
「这不是闹着玩的,麦凯尔,可能会非常危险。」
「听着,小子。」吉米这时大声起来,「我们在新几内亚对付的那些小人,他们可不玩套绳子的把戏,他们直接就砍你脖子;看看我的脖子,它仍完好无缺。当然啦,至于赛莱斯特,那就另当别论了。我建议她可以处理内部方面的事情,那些有趣的、有用的而且又安全的事。」
「吉米,让赛莱斯特自己决定,好吗?」
「请说,有主见的女人。」
「我有些害怕……」赛莱斯特说。
「你当然会怕!那就是为什么我建……」
「我要来的时候,心里很害怕,相信待会儿要离开的时候,我依然会怕。可是,害怕也不能阻止我尽全力参加缉捕杀害西蒙的凶手的工作。」
「很好,不过,」吉米刚开口。
「别说了!」她斩钉截铁地说。
吉米顿时满面通红,喃喃自语地说:「我说错话了。」然后尴尬地把手伸到口袋里,掏出另一根香烟。
「我们得先达成一些共识,」埃勒里若无其事地说,「这可不是三个火枪手那样兄弟般的快乐的结盟。你们只对我负责,我谁也不信任。我发号施令,可是我不解释为什么,我要求驯服、坚定地执行任务……而且,你们彼此之间也不可以讨论。」
听到这儿,两个人都抬起头来。
「也许我应该先把这部分说清楚。你们可不是这个『奎因调查局』的同事,没这么温馨感人。你们永远只对我一个人负责,我分派给你们的,都是你们个人的任务,不能彼此或跟其他人讨论;为了表示赞成我以上所说的,我希望你们以你们的性命、财富、名誉来发誓。如果你们觉得无法在这样的条件下加入,现在就说出来,我们就当做没发生过这件事。」
他们都沉默无语。
「赛莱斯特?」
她紧抓着皮包:「我已经说了,我愿意做任何事,我接受。」
可是,埃勒里仍不放过:「你会驯服地执行交给你的任务吗?」
「会。」
「不管那是什么?」
「是的。」
「即使很不愉快或难以理解?」
「没错。」
「而且你同意不对任何人泄漏你的任务?」
「我同意,奎因先生,」赛莱斯特说。
「即使对吉米也不透露?」
「对谁都不透露。」
「吉米,你呢?」
「你比《纽约号外报》管市政新闻那个橡木疙瘩的主编还难缠。」吉米说。
「很有趣的比喻,」埃勒里笑着说,「可是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同意。」
「同意上述那些条件?」
「是的,长官。」
埃勒里看了他们一会儿。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
他很快地走进书房,关上房门。
进书房后,埃勒里拿出信纸准备提笔写字,他父亲从他的房间走了进来。老头子站在书桌旁边,噘着嘴。
「下城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爸?」埃勒里一边写,一边喃喃问道。
「只有局长打电话来,问……」
「问什么?」
「只是问问而已。」
埃勒里把那张纸从本子上撕下来,放进一个信封,封口之后,在信封上写了个「J」。然后,他在另外一张纸上又开始写。
「什么消息也没有,嗯?」
「哦,并不完全是怪猫的消息,」警官看着他说,「西七十五街和阿姆斯特丹大道交叉口发生一起谋杀案,死了两个人。太太捉奸,跟踪丈夫到小公馆,把丈夫和他的情人一起宰了。用二三口径的珍珠柄小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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