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认识的人吗?」埃勒里愉快地撕下第二张纸。
「死的那个女人是夜总会舞女,擅长跳东方舞;男的是政治说客,很有钱。他老婆是社交界名人,对教会活动很热心。」
「性、政治、社交界,再加上宗教,」埃勒里一边封第二个信封,一边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精彩的?」
这次他在一个信封上写了个「C」。
「总之,这可以转移焦点几天。」埃勒里站起来的时候,他父亲问,「你刚刚写的是什么?」
「给我八十七街的民兵布置一点儿任务。」
「你当真要导这部好莱坞闹剧?」
埃勒里回到客厅。警官回到走廊,停了下来,仍旧板着脸。
埃勒里把写着「C」的信封交给赛莱斯特,标着「J」的给吉米。
赛莱斯特把信封塞进皮包,脸色有点儿苍白。吉米把信封放在外套口袋里,手则一直放在里面。
「你跟我一起走吗,赛莱斯特?」
「不,」埃勒里说,「你们分开走,吉米,你先走。」
吉米拿起帽子往头上一戴,就大步走出去。赛莱斯特霎时觉得这个房间变得空荡荡的。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奎因先生?」
「我会告诉你。」
埃勒里走到一扇窗子旁边。赛莱斯特坐回椅子上,打开她的皮包,拿出粉盒。那个信封,她碰都没碰一下。过了一会儿,她把粉盒放回去,扣上皮包。她坐着,眼睛看着黑黑的壁炉。奎因警官站在走廊上,一句话也没说。
「你可以走了,赛莱斯特。」
那时大概已经过了五分钟。赛莱斯特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现在,」警官开始发话,「你可以告诉我你在纸上写些什么了吧?」
「当然。」埃勒里看着外面的街道,「等她离开这栋房子再告诉你。」
他们等着。
「她停下来看你给她的字条了。」警官说。
「好了,她走了。」埃勒里慢慢踱回摇椅,「没什么啦,爸,」他说,「在给赛莱斯特的条子上,我要她去调查吉米·麦凯尔;在给吉米的字条上,我叫他去调查赛莱斯特·菲利普斯。」
埃勒里重新点燃烟斗,悠然地吞云吐雾。
「你真是诡计多端,」他父亲叹了口气,「我可根本没想到,可也挺有道理的。」
「『如果天上掉馅饼,聪明的人就会张嘴接住」这是中国谚语。」
警官从走廊里走出来,绕着客厅走来走去。
「真聪明,」他得意地说,「他俩得彼此斗智,像两只……」如果他停下来。
「猫?」埃勒里拿下嘴中的烟斗,「正是如此,爸。我不晓得,可能太残忍了,可是,我们不能不碰碰运气,总得试试看。」
「哦,这个太荒谬了,」老头子接嘴说,「不过是两个浪漫的小家伙。」
「赛莱斯特在诉说她诚挚的告白时,我注意到,警官你灵敏的鼻子好像嗅了那么一两下。」
「哦,干这行的嘛,每个人你至少都要怀疑一次。可是,等你三思之后,你……」
「怎样?我们对怪猫根本一无所知。怪猫有可能是公的,也有可能是母的,16岁或是60岁都有可能,至于它是白的、黑的、棕的或是紫的,我们也一无所知。」
「我记得前几天你告诉我你已经看出一些眉目了,是什么,海市属楼吗?」
「嘲讽实在不是你的专长,爸。我指的并不是关于怪猫本身。」
警官耸耸肩,开始朝大门走去。
「我指的是关于怪猫作案的手法。」
老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你说什么?」
「这六起谋杀案都有一些共同的地方。」
「共同的地方?」
埃勒里点点头。
「有几点?」警官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噎着了似的。
「至少三点,我也可以想出第四点。」
他的父亲跑了回来。
「是什么,儿子?是什么?」
可是埃勒里不作声了。等了一会儿,警官拉了拉裤子,脸色惨白地大步离开客厅。
「爸?」
「干什么?」充满怒气的声音从门厅传过来。
「我还需要一点儿时间。」
「为什么?好让它再多勒几个脖子吗?」
「当然不是,你应该知道这种事有时候是急不得的。」埃勒里也跳起来,脸色一样惨白,「爸,这些共同之处一定表示了什么,一定是!但是,是什么呢?」
第四章
应该想想办法把温度降低一点儿。
埃勒里放肆地大笑:「地狱里可没有电风扇。」
接着他走进书房,作势要关上门,可是他的父亲还是跟了进来。
「儿子。」
埃勒里站在书桌前,低头瞪着那箱档案。他已经三天没有刮胡子了,浓密的胡碴下露出他青色暗淡的皮肤。看起来更像是一棵凋零的植物,根本没个人样,他的父亲心想。然后他又叫了一次:
「儿子。」
「爸,我最好还是认输。」
警官笑了一笑:「你只是说说罢了。想不想谈一谈啊?」
「只要你能想出个有趣的话题。」
警官打开电风扇。
「这个嘛,总是可以谈天气吧。对了,听说你那些——你是怎么称呼那两个小鬼来着,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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