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所提示的第一个可能的解释是,怪猫是从电话簿里挑选他的佳肴的。纯粹像玩彩票一样。但是在抽彩票中,要挑七个,每一个都比上一个年轻的受害人,那几率必然奇低无比,因此,怪猫进行挑选应另有门路。
「另外,所有的被害者都名列在曼哈顿的电话簿上,这是一个重点,重点。」埃勒里把烟灰缸放到床头几上,把两腿放下来,像在哀悼一样地蹲着,「跳楼去算了,」他呻吟地说,「如果这个顺序当中有例外,比方说,某个被害者比上一个年龄大,有个被勒死的女性已结婚或结过婚,勒死某个男性的绳子是橘红色的,甚至是淡紫色的,或者有一个没有电话……这些共同点的存在是有原因的。或者,」埃勒里突然坐直身子说,「可能这些共同点的存在是基于某一个相同的理由,一种像最大公约数的东西,它们就像埃及尼罗河口发现的解码石罗赛达碑,是一把打开所有门扉的钥匙。你知道吗?那多令人振奋啊!」
但是奎因警官只是边脱衣边自言自语:「一个比一个年轻一点,你想想看……艾伯内希和维奥莱特差两岁,维奥莱特和欧莱利差两岁,欧莱利和麦凯尔差三岁,而她又和西蒙差两岁,西蒙则和比阿特丽斯差三岁。不是两岁就是三岁,在这六件案子里面,从没多过三岁。不过,到了……」
「对,」埃勒里说,「可是,到了雷诺·理查森的时候,年龄的差距从最多三岁一下子跳到七岁。我整晚都在想这件事情。」
此时,瞥官已脱得全身精光,60岁的他看起来脆弱不堪,好像针一刺就会破似的。
「让我心神不宁的是,」他喃喃地说,「下一个又不知会是谁?」埃勒里转过身去。
「就这些了吗,儿子?」
「目前就这些了。」
「我要去睡了。」
光着身子、个子矮小的他拖着步子走了出去。
第五章
奎因警官睡过了头。星期二早上9点45分,他就像匹起跑慢了的马被陡然鞭挞了一样,慌慌张张地冲出房门,可是当他看到和埃勒里一起喝咖啡的人后,他放慢了脚步,走到餐桌旁时,步伐已经不疾不徐了。
「瞧,是谁来了,」探长满面笑容,「早啊,麦凯尔。」
「早,警官,」吉米·麦凯尔说,「准备上屠宰场了?」
「唉!」警官叹了口气,「我想我得先喝一两口摩卡咖啡,清醒一下。」他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早,儿子。」
「早,早,」埃勒里心不在焉地回答,一边伸手去拿咖啡壶,「吉米带了报纸来。」
「现在还有人看吗?」
「卡扎利斯的访问。」
「噢?」
「『温和却坚定地保持中立,平静的声音和有条不紊、清晰透辟的阐述。我们不作任何承诺。即使如此,却令人不得不慑服于他锐利双眼下那只操刀的手。』市长一定高兴地飞上第十一重天了。」
「只有七重吧?」吉米·麦凯尔说。
「埃及的宇宙观和我们不一样,吉米。而且,卡扎利斯看来也有一种像法老王一般的气质。『士兵们,我正从这些有4000年历史的金字塔上俯瞰你们。」』
「听起来像拿破仑。」
「像拿破仑在埃及。卡扎利斯是大家的润喉糖浆,对鼓舞士气再好不过。」
「别理他,」警官咧嘴一笑,一边看着报纸,「你说不过他的……说真的,这帖药倒挺不错的。你不干记者了,麦凯尔?昨天在那一群扒粪的家伙中间没见着你。」
「理查森那件案子吗?」吉米好像在隐瞒着什么,「昨天是劳动节,那是我的节日,我奉行不渝。」
「放假去了吗?」
「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埃勒里说,「还是你在值勤,吉米?」
「可以这么说。」
「你和赛莱斯特·菲利普斯约会去了。」
吉米大笑:「而且不只昨天呢。这真是一段甜蜜时光,这都归功于你派给我这个有趣的任务,亲爱的长官,你应该当我们的市政新闻编辑。」
「这么说,你俩处得很好。」
「还凑合吧,」吉米说,「反正要互相包容嘛。」
「她是个好女孩,」警官点头说,「儿子,这咖啡怎么和续杯的一样难喝!」
「可以谈谈吗,吉米?」
「啊,这已经变成我最喜欢的话题了。」
「大家都再喝一杯吧。」埃勒里亲切地为大家斟咖啡。
「我不明白你们这两个巫医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吉米说,「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我被叫做『偶像终结者麦凯尔」而且专攻女性偶像。可是,我非常乐意向两位报告,这位小姐真是出污泥而不染。」他用指尖摸了摸杯子,「绝不是开玩笑的,我真觉得自己像个卑鄙的盯梢似的。」
「盯梢的可不好做啊,」埃勒里说,「介意为我们逐项说明本调查对象的美德吗?就你所发现的?」
「怎么说好呢?这女孩长得漂亮,人也聪明,个性又好,胆识也够,同时也有野心……」
「有野心?」
「赛莱斯特想再回去上大学。你知道,她为了照顾西蒙,大一的时候就休学了,也就是西蒙的母亲去世的时候……」
「西蒙的母亲?」埃勒里整着眉头,「听你这么说,好像西蒙和赛莱斯特并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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